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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明写某人题扇索和之情,出来献你的丑。我道不为什么大过,何竟顿起铁石心肠,把往日这段爱小生的芳情,一旦付之东流?”想到此境,竟尔不避羞耻的大哭起来。

    此时彦霄、卿云两个,始初暗里好笑,见他情痴光景,失声大笑,哄堂一回。彦霄乃对旭霞道:“年兄何可如此认真!把情怀放淡些儿。”旭霞道:“岂不闻情之所钟,在我辈耶?”卿云道:“表弟差了。你与他又不相识,有何钟情处,也值得如此伤心?”旭霞道:“岂无?”彦霄道:“难道家表妹先与兄彼此识荆的了?”

    旭霞道:“不瞒兄说,也曾略略见过一面。既是他执xìng了,我如今也不肯与他藏羞掩耻了。他道我触突了他,见弃往日向慕之情。现有他执证在我处,我非泛泛而为之者。即如那个凤家家资、美女,一旦不受,原是为着他做此负义之事;不然,到手的洞房花烛,何可弃之而逃耶?”

    彦霄、卿云见旭霞说了这些话,又听见说出“执证”二字来,倒惊呆了半晌。彦霄遂问道:“什么执证呢?”旭霞此时,正在盛怒之际,就要在袖中取出这把画扇来与他们看,又恐怕不雅,乃向袖中摸了一回,又停住手。

    此时彦霄见他踌蹰,暗想:“必竟道是表妹有什么情诗了。”竟走近身去,一把揪住了旭霞的衣袖,着实一搜,摸着了这扇,拿在手中,与卿云细细的看。旭霞yù要去夺来藏过,又怕扯坏了,遂停了手,索xìng让他们两个看个真切,自己在厅上踱来踱去的摹腹懊恨。

    两人看罢,各自惊骇。卿云道:“这个男子,明明是家表弟的样儿。这个娉婷,想必是令表妹的尊容了。看起这首诗来,自己倡韵,先存炫玉求售的意思在内,也怪不得家表弟奉和自媒。”彦霄是至戚关情的,此时见了,不免有些不乐,又不好见之于词色,乃略略答言道:“正是。”卿云又道:“令表妹有此才技,真可称女中学士了。”

    彦霄道:“这样不由其道、无媒自前的事,那里算得才技?但若小弟今日不见这柄扇子,他母女执xìng也不便去强他了;既承旭霞兄不避瓜李之嫌,和盘托出,弟倒丢不得手了。待弟将这把扇子去,在表妹前暴白一下,再与家姑娘说了,促他快快成了姻罢。”旭霞见说要替他促成姻事,顿生欢喜,但听见要拿这扇去对证,心中又舍不得,乃道:“彦霄兄,扇子拿去不得的。”彦霄道:“若无他原韵去,何以为兄暴白?”遂袖了扇子,起身作别。

    两人送出门时,彦霄又复转身来对旭霞道:“小弟明日就发棹去了。盟兄可住在令亲处,俟候好消息罢。”旭霞喜不自胜。彦霄又扯了卿云到街心去,附耳低言道:“我始初道是令表弟是个情痴,说个谎来哄他。不道说到后边,倒露不得真情了。前日所言已允之说,吾兄曾说向令表弟知否?”卿云道:“不必忧虑。小弟方才亦为哄他,先说令亲处不允,已吓过他一番了,但不十分与兄之言合符,略略大同小异的。”彦霄道:“这个还好,省得令表弟见气,索xìng大家不要露出圭角来,到事成之后说明,就无关系了。”说罢,遂拱手而别,上轿去了。正是:

    金兰至戚相嘲戏,惹得情痴泪满腮。

    却说那表兄弟二人,送了吉彦霄去,转身进来,卿云有事到里面去了,旭霞独坐空斋,思想尼庵之事,乃嗟叹道:“最可恨者,那花遇春一人耳!我若不是他说计哄骗到凤来仪家去,做这事体,是年小春中旬,他到庵还受生时节,自然去践云仙之约,会晤素琼小姐。那时便遣云仙做个蜂媒蝶使,两下私订了姻盟,中解归时,吉彦霄作伐成过了亲,亦未可知。何由延挨至今,惹出这许多恶风波来?论这情理上来,真个该千刀万剐的!”乃捶胸跌足一回,默默无言,卧于榻上。恰好平头儿请吃点心,遂立起身来,整整衣冠,到里头去了。不题。

    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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