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话音一转,道:“宁晔花了这么多心思才让你来了重音,显然是不打算让你走了。咱们两人势单力薄,想离开长京几乎不可能。”
苏浅璎抿唇不语。
在宁晔的地盘上,想要安全离开等于天方夜谭。
“你刚才说,我师父下山了?”
“嗯。”
燕绥点头。
“你师父倒的确对你挺好的,我琢磨着,他大概会亲自来重音一趟。”
墨玄来有好有坏。
人家亲自来接自己的徒弟,宁晔总不能扣着不放。可就怕宁晔走极端,到时候还真不太好办。
苏浅璎和玉初已经解除婚约,玉照那边来要人也只有一个理由。
玉珩之前封了她一个凤阳侯。
但即便如此,玉照也不能出兵,顶多就是象征性的派人来接。
无论如何,主动权还是在宁晔手上。
他不放手,这事儿就不好办。
苏浅璎靠在软枕上,看了眼外面光秃秃的枝干,秋意深浓,凉意深深。
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能感觉到冷了。
血砂乃极烈之药,她自出生那日起,就忘记‘冷’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今再次找回了暌违多年的,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知觉。
就好比一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有一天站起来了。那种狂喜又心酸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过些日子再说吧。”苏浅璎轻轻说道:“我现在身体虚弱,连这太子府都走不出去,更别说长京了。”
最主要的是,她体内余毒未清,偏偏只有宁晔才有治疗她的良药。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燕绥站起来,又想了想,道:“璎璎,宁晔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和他姐姐一样偏执。他自然是不会伤害你,但走到今天,他也不会再对你心软。所以,你自己要小心。”
苏浅璎知道他的意思。
一个正常的男人,日日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能没有想法么?
她在玉初身边的时候,两人就算有一丁点的身体接触,他都难免心猿意马。如今她的毒解了,没了性命之危,在一个强大的,对她用情至深的男人面前,也就少了一重自我保护的屏障。
“你不是还住在太子府么?”
她倒是不觉得宁晔会对她霸王硬上弓。
像他那样的男人,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用计逼迫她嫁给他倒是有可能。
而且燕绥还住在这里,日日都盯着,宁晔不至于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再说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还得处理朝政不是?时间有限啊。
燕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接连数日,宁晔都没再出现在苏浅璎面前,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忙还是因为其他。
苏浅璎躺了几日,精神力恢复了不少,总算可以下床了。
“今天天气不错,乐槐,扶我出去走走吧。”
“姑娘,这都已经腊月,外面冷。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吹风…”
苏浅璎皱眉。
“从我昏迷到醒来躺了这些天,都半个多月了,再不出去走走,我四肢都要麻木成废人了。我就在院子里走走,洗手洗手新鲜空气,不走远,放心吧。”
乐槐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那姑娘您等着,奴婢给您准备暖炉,拿在手上,省得受冻。”
她匆匆去了,没一会儿就拿回来一个手炉和一件银狐裘大衣,连着帽子,避免脸受冻。
双脚刚落地,苏浅璎就险些摔倒。
乐槐连忙扶住了她。
“姑娘小心。”
苏浅璎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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