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玉珩脑子一空,眼前一霎黑白不分,双眸里尽是恐慌。
“阿初,你…”
玉初已经低下了头,声音压得极低。
“我不曾想过,这世上第一个给我两难抉择的人,会是你。”
“她被舅舅送去重音了。”他声音比刚才更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痛楚,“只有宁晔可以救她。”
“你是我的大哥,从小到大为我牺牲为我铺路的大哥。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兄长。她险些命丧你手,我却连为她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大哥…你知道么?我失去她了…我再也没有立场再也没有资格去讲他接回来。我永远的…失去她了…”
他绝望的语气让玉珩险些窒息。
“阿初…”
玉初惨然一笑,一字字艰涩的说道:“明日就宣告天下,解除婚约…”
玉珩目光睁大,惊骇慌乱的看着他。
玉初向后退,说完那句话,他仿佛已被抽干了灵魂,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了出去。
身后,玉珩看着他的背影,从榻上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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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玉珩下诏,宸王玉初和凤阳侯苏浅璎的婚约解除。
满朝诧然,面面相觑却没问。
那日玉初闯宫玉珩下令阻拦,几乎血染宫廷,这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
安乐公主乔丹凝因妒生恨谋害凤阳侯苏浅璎,以至于苏浅璎险些丧命,后被送往重音求医。
宁晔对苏浅璎的心思,本已不是什么秘密。
有些人大约也能猜出,玉初和苏浅璎的婚约作废,和这位重音刚登基不久的少年皇帝有关。
玉珩没有解释,当事人玉初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莫名畏惧。
墨玄也在场,他对此没表示任何异议,旁人自然也不会不怕死的多问一个字。
自那以后,玉初就称病不上朝。
玉珩素来对他纵容,自然不会有半分微词,朝臣也习惯了。
墨玄走了,广尧却还留在宸王府。
玉初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就没说一句话,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他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师父看在眼里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倒不是怕玉初想不开做什么傻事,苏浅璎还活着,他就不会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更何况他如今即便再是痛恨玉珩,也不会对玉照国全然的置之不理。
他自己的徒儿,他自然是清楚的。
他就是担心,这孩子讲所有的苦痛都憋在心里,迟早得憋出病来。
所以他得在这里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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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遍天下。
玉初和苏浅璎这一对璧人本就极受关注,两人好容易熬到赐婚,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居然又解除婚约了。不知其中详情的人难免诧异奇怪,毕竟两人身份在哪儿摆着,自是要调查个清楚的。
再加上如今三国战争,唯独玉照置身事外。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这一点不符合玉初的风格。然而这样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没多久,白凤那所谓已‘暴毙’的九公主出现了。
老臣们将她扶上了帝位,混乱的朝纲暂时缓解。
登上皇位宝座的九公主第一件事,就是对玉照国发起求盟书。
玉珩接了。
很快,玉照出兵,目标天熙。
玉初可以不插手重音和白凤的战事,但他可以开拔攻打天熙。
宁晔想独占鳌头,他偏不如他所愿。
而此时的燕绥已经带着苏浅璎来到了长京。
萧怀离引路,却是带着两人去了曾经的太子府,并对燕绥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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