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几乎都受重创,浑身是血了都不放弃啊。当时他躺在地上,我都以为他要活不了了。等我家老爷子过去查看,他突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这些事,玉初从来都没对苏浅璎说过。此时从另一人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心如绞痛,喉咙干涉。
“后来呢?”
“后来老爷子就输了呗,只好交出寒玉。然而千年寒玉乃云梦谷至宝,老爷子没能守住,自觉对不起祖宗,一掌劈了自己的天灵盖,死了。”
燕绥说得云淡风轻,苏浅璎却瞪大了眸子。
“这么说,你爹的死,是阿初造成的?”
燕绥依旧漫不经心。
“对啊。”
苏浅璎怪异的看着他,自个儿老爹被人害死了,他居然一点都不难过伤心,还那么的没心没肺。
这是亲生的么?
燕绥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手中玉萧敲了敲她脑门,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一个是我亲爹,一个是我侄子,我能怎么办?我一直觉得当年他对我姐太狠了。可老爷子一根筋儿,迂腐顽固,不听劝。本来都是一百多年前的旧事了,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仇恨,他非要跟着瞎起哄,还把自己女儿给赶出了家门。我姐死了,她就留下这么一点血脉,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苏浅璎惊奇的看着他。
“看不出来啊,花孔雀,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仗义的一面?啧啧啧,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燕绥凉凉的瞥她一眼,“你现在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等你家老爷子发现你和那臭小子有私情。哼哼,估计啊,有得你受的。”
苏浅璎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下来。
燕绥见她神色暗淡眼神忧伤,也知晓这玩笑开大了,便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家老爷子不是向来宠你么?就算你捅破了天他也舍不得责罚你。玉初那小子嘛…到时候你就多流几滴眼泪,你师父爱屋及乌,也下不了杀手。最坏也不过把你们俩其中一个逐出师门,那岂不是更皆大欢喜?”
苏浅璎瞪他一眼。
“才说了你仗义,立即就现形了。”
燕绥笑笑,“女人啊,就是喜欢伤春悲秋,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心事重重的。好吧,告诉你一件让你开心的事。你那个父亲,他已经获取了柳如生贪污的证据,而且拿着皇帝的密旨大力整顿临安吏治。还真别说,虽然他人品差,倒还是有几分政治才能的,怪不得皇帝一直对他做的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还多番提拔呢。”
苏浅璎漠然道:“他若没有真才实学,单凭裙带关系,如何能立足朝堂十多年屹立不倒?”
“所以还是你厉害。”燕绥笑眯眯道:“这么轻易的就让皇帝贬了他的官。这次他即将复职,你是不是又有新招了?”
苏浅璎眼神转动,道:“问你的侄儿去。”
说罢她就转身进了屋。
“这小丫头,脾气还不小。”
燕绥嘟囔了一句,忽然住了嘴。
他回头。
广尧正站在一颗桃树前,衣袂宽大,有一股林下逸士的飘逸之感,正含笑看着他。
“不知燕谷主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燕绥笑得一脸邪气。
“多年不见,广尧真人,风姿不减啊。还这么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哦不对,你这把年纪,风流嘛…大约是力不从心了。”
广尧嘴角抽了抽。
不过他知道燕绥的性子,玩世不恭,胆大无忌,什么玩笑都敢开,倒也不计较。
“请坐。”
燕绥自然也不客气。
“我说,你家那个小师妹,你得管管她了。”他一坐下就先发制人,“越发的没大没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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