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她作势就要推开他,反被他嬉笑着抱得更紧,牛皮糖似的黏上了,怎样也不撒手。
他笑得眯起了眼睛,直往她耳根吹气,简直要唱起歌,“阿榆阿榆,你是喜欢我的,也愿意同我做那种事情的,对吧?”
“谁要跟你做那种事情……”
“咱们阿榆害羞啦。”
“陆之屿你给我闭嘴!”
“阿榆你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闭嘴!”
他果真住了嘴,索xìng连她的嘴巴也一起堵住。他抱她抱得极紧,渐渐地让她感到束缚,想腾出一只手来也被他视为意yù逃脱的讯号。他吻得也急,从她的眼角到鼻尖,再到嘴唇与下巴,一处也不愿意放过。
他只是亲吻她,低敛的眼眸中满是专注,眼尾带起的一道细小的褶皱中间躺着一颗小小的痣,她注视着这颗小痣,心中忽而注满了柔情。
“阿榆,”他伏在她肩膀上轻轻地开口,“那种事情,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吧?”
“嗯。”她松松搂着他,手放在他后背。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并不熟悉甚至是彼此厌恶的人也会心甘情愿地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呢?”
“你说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况。首先,xìng行为是一种正常的生理行为,有需求就会有渴望,如果两个人恰好拥有同样的需求与渴望,又恰好不讨厌对方,当然可以选择开始。”
“陌生人之间也可以这样吗?”
“不同人有不同的习惯吧。有人可以接受陌生人或者没有确立恋爱关系的朋友,有人只容许恋人或者婚姻关系中的配偶近身。”
“那你呢?”
“看情况吧。”见他迅速瘪下去的嘴巴,她笑了一声,“至于彼此厌恶的人,对他们来说,xìng行为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宣誓与宣泄。不管是在身体力量方面还是情感方面,总有一个人处在这段关系的下风,是被压制的一方。有人想要掌控便有人会想挣脱,很大程度上来说这是一场博弈。”
他若有所思地发出一声叹息。
“但是无论何时何地,未经一方允许而发生的xìng行为都属于侵犯不论双方是陌生人,相识的朋友,男女朋友还是夫妻。”
他猛然一颤,搁在她腰间的双手瞬间收紧了。
“怎么了?”方榆摸着他的额头,竟然渗出些许冷汗,“不舒服么?”
“没……唔。”他想起了什么,蓦地蜷起身体,青筋突显的胳膊不住地颤抖,“阿榆啊,”他仍要逞强故作平静,“我没事的,你抱抱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抱紧他,抚着他的后背,“别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在这里,我在。陆之屿,不许想别的事情。”
“嗯,嗯。”他断断续续地应着,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证明自己没事,可没能成功,“阿榆,阿榆,你真好……”
“我知道。”她也焦头烂额,犹豫着要不要按下床头的护士铃,然而双手被他牢牢地困住,他不断重复着“我会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的话语,执拗地巴着她的手。
他的症状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方榆觉得这是她人生中度过最为漫长的两三分钟。等他平静下来,两人皆出了一身汗。
陆之屿放开她,疲惫地仰躺在床板上深呼吸。他举起手臂,在虚空中抓了一把,仿佛在捉一条滑溜溜的鱼。而后手掌渐渐张开,依旧悬在半空中,循着夜灯暗沉的光虚虚实实地探着。
“阿榆,我其实……害怕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在这儿。有两个人呢,怕么?”
“你在身边会安心很多。”
她默了几秒,说:“这样的话,以后都准许你留下来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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