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结完帐的丁立熙一出了店门,看到一脸羞涩的表妹与陌生男子甚为亲密的jiāo谈,顿时心下不悦,醋劲大发,一把将表妹扯至身侧。
洪雪萍眼底厌恶之情一闪而过,她假意受惊地红了眼眶。「表哥,好……好可怕,我刚刚差点被马车撞了,幸好管公子临危不乱,见义勇为,及时将我从马蹄下解救出来。」
「什么,你差点被撞?!」他大惊失色。
「还好有惊无险,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她状似无意地往朝看她看傻眼的管元书嫣然一笑。
「是吗?那多谢管公子了,我们还有事,告辞。」丁立熙看到那男人的目光,在女人堆中打滚许久的他哪会不了解这是何意,更是不悦,甚为无礼地带着人就走,不容许两人多谈地将表妹推上自家马车。
洪雪萍发生了些什么事,远在别庄的裘希梅自然不知,且正「享受」着管元善的亲手照料。
「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吗?看到别人有难一心救助,怎么不估量估量自身的能力承不承受得起,救人是好事,可也不能赔上自个儿,瞧你这回多惊险,吓出我一身冷汗……」管元善拧眉轻斥。
依照裘希梅的方法,管元善以巡抚大人的身分发出命令,让村里将发热、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身泛红斑的病人一律集中在某一处,由官府的人派人上门送yào,统一医治。
没有得病的人家也不能轻忽,家里家外、村头村尾都洒上煮过的醋水和石灰,沟渠要疏通,居家环境不能有污水,死鸡病猪要嘛烧毁,要不就地掩埋,不得有病死牲畜流出。
一番大力整顿后,有可能动摇国本的瘟疫被控制住了,仅有初初发病的几个村子死了百来人,大部分人因为yào来得及时而获救,一发不可收拾的疫情因此不致大规模蔓延,免去上万人尸堆成山的悲惨。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疾中,裘希梅因缘际会地救下爱四处游历的礼国公房伏临,他是不幸中的大幸捡回一条命,适时得到医治,又有齐全的yào材,被狠狠折腾了一回的身子渐渐康复。
可是就在房伏临有所好转之际,照顾病人的裘希梅反而染上瘟疫病倒了,因为她是第一个接近马车的人,并亲自扶已失去行动能力的房伏临进入全面封锁的屋子。
近身的接触,又是唯一的照料者,该是那时传染上的,只是她并不在意,以为喝了防范的汤yào自会没事,上一回瘟疫的bào发她并未染疫,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可是她没想过她的重生改变所认知的一切,原本死于瘟疫的弟妹健康活泼的活着,家家户户挂白幡的哀戚并未发生,她还认识重生前没见过的管元善和杭氏,以及诸位逗趣、有才干的幕僚同侪,甚至不再是备受冷落的丁府长媳。
她的世界颠覆xìng的转变,大变动的脱出掌控,令她有时不禁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yào,好苦。」满嘴苦涩的裘希梅吐了吐舌,了一圈的巴掌脸皱成一团。
「不行。」难得看她展露小女儿娇态,故作严肃的管元善板起脸,严厉要求她要把yào喝完,一滴也不准剩。
「可是真的很苦,我的舌头都发麻了,尝不出味道。」病中的她显得特别娇弱,消减了一些颊ròu,显得杏眸更大,明亮灿然,水盈盈地宛如两泓秋水,未语先有情。
「真的苦?我瞧瞧你的丁香小舌还麻不麻……」管元善作势要撬开她的嘴巴,亲身以口试她嘴里的苦味。
见到近在眼前的面庞,香腮羞红地往后避开,她慌得心口狂跳。「不麻,不麻了,就是苦而已。」
他眼底泛笑,语带宠溺。「哪有不苦的yào,良yào苦口,服了yào,身子才好得快,苦不苦倒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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