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执着的相信,陈方荣是为他们整个回民团体的利益受到迫害的,他们有义务同仇敌忾,支援他们的精神领袖!
而这个陈方荣他也没有闲着,整天在监狱就是谩骂,骂干部,骂监狱领导,骂一切他看不惯的人和事……所以监狱只有定期抽调人员对他进行监护。王强就是干这个去了。
“要他是个普通犯人,早就让人家把牙全打掉了!还骂人?”说到这,馒头不以为然地说:“骂有什么用?这都怪他自己!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没擦干净,还敢和政府叫板?不整他整谁?”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问馒头:“是不是我们刚来的见过的那个人?几个人推在车子上,披头散发,破口大骂的那个?”
馒头点点头:“不是他还有谁?这样的人,监狱有一个就够了,还能有第二个?cāo!他还以为自己是曼德拉呢。也不看看现在谁的天下,真是老鼠日猫送上门找死!”
我敏感地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分清真相的,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本人是在机关大院长大,对于我们政府做事的方法还是有一点片面的了解的,我相信,他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政府是不可能把他关起来的。所以我就对馒头说:“咱们还是不宜讨论这个问题,政治问题,敏感。我想他要没什么,也不可能进监狱。”
馒头听了我的话,怔怔地望了我半天,眼中全是可怜之色。半晌,他才摇摇头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看守所和入监组让人家摆了一道有一道了。看来你还是太天真!”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但是眼神中尽是不以为然之色。
馒头见我这样子指着我对大雄说:“你看他还不服,我这样跟你说吧!在咱们中国的地面上,你知道什么叫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疑惑地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还能有什么分别?”
“no no no!”馒头笑了:“我给你讲个段子吧!某人得罪了掌权者,掌权的人发话了,对手下说,那个人很讨厌,我要收拾他!手下就问,以什么借口呢?掌权者想想说,你们去查查他有没有经济问题!回来报告,没有!那你们就去看看他有没有政治问题?回来报告,也没有!那你们再去看看他有没有男女作风问题,回来继续报告,还是没有。掌权者火了,那你们先把他抓起来,再慢慢查,我还不相信了!是人还能没个问题!”
馒头讲完后,对我扬扬头说:“知道了吗,这就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没罪也有罪,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看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民脂民膏吞的油肠肥脑,他们怎么没问题?因为人家是掌握判别权利的人!明白了吧?”
我被馒头这个故事里深刻的寓意震惊了,故事虽然浅显,但是确实反映了真实的现象,一时之间,我觉得一切都是他妈的那么没有意思,我们这些最顶层的人,一切的努力,都只不过是在给既得利益者添做嫁衣,还蹦个什么劲呢?我意兴阑珊,所以也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那天的雾是在太大了,以至于令我们没有办法进行队列训练。上完厕所,我们便在活动学习室里学习,记得当时上的是认罪服法课,授课干部给我们讲完认罪伏法在我们整个改造观中间的重要意义,就让我们自己发言,每个人都站起来,虽简短但无不痛心疾首地反思自己的犯罪,简直就是一场小型的自我批判会议。干部坐在台上笑吟吟地看着底下人的表演,好像很享受大家这种自我糟蹋方式。
结果轮到搅拌机发言的时候,搅拌机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干部急了:“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对自己的犯罪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认识,这样说吧!你后悔吗?”
搅拌机在干部的诱发下,才缓缓地冒了一句:“我咋不后悔?我悔的天天晚上都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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