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到了小平边上,一把把他扯到马桶边。
我赶紧一把拉住梁海军:“军子,今晚上可千万别动他!”
“为啥?看守所里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点pào就得砸,何况还点林哥的pào,还他娘的是无中生有的pào!”气呼呼地看着早已抖成一团的小平。
我偷偷的用眼睛看了看窗外岗楼上武警巡逻的方向:“军子,那个泰森今晚上值连班,明天早上九点才下班呢!而且他今天刚把林哥治了,为啥没按惯例把小平调到其他号里?就是想看着我们打他,他肯定给楼上的武警打了招呼了,就等着我们动手呢,然后他忽然出现把我们全逮住!到时候他一问,小平一答,林哥这罪不是坐实了?咱们不是全军覆没了?”
梁海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说咋办?”
我把他拽过来,伏在他耳朵上说:“军子,我觉得小平人还不坏,咱们是不是该给他吃就给他吃,该给他喝就给他喝,让他明天自己在张所和泰森的面前告诉他们是冤枉林哥的,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是说他良心发现?你能相信这个杂碎能吃你这套?”
“我信!”我坚信地点点头。埃!我他妈就是爱相信人。
“我不信!”梁海军一摆手,“你说的这个倒是个办法,但是肯定不能让他就这么过了。该走的过场必须得过,否则我们一院二号还有没有规距了?!”说着,他挣脱我拽他衣服的手,径自走到姚康和罗浩身边耳语一番。很快,他又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
看到大家都躺好,姚康站在监仓的过道中间宣布:“说一下啊!今天晚上头班本来是罗浩和周正平的,但是周正平颠了,所以我和罗浩代替他。其他人现在睡觉!”众人都知道一场风雨要来,赶紧点头,倒头便睡。
姚康接着cāo着官腔:“这个,为了让值班工作顺利、有序的进行,今天晚上伟大的龟儿子小平跟我们一起值班!其他人睡觉,没叫你们起来,谁都不许起来!谁要是敢抬头看一眼,当场弄死!
说着话我偷眼看到小平已经完全吓傻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姚康和罗浩,用他那一口独特的山区腔祈求:“莫打我,求你们咧……”姚康嘿嘿地笑:“我们说打你了吗?今儿晚上军哥特别吩咐不能打你!”小平看上去像松了一口气,一旁的梁海军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地砸在小平的身上:“高兴个球!说不打你,没说不给你治病!”
“啥……叫治病?”
“问你个锤子!你病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久经战火的我很清楚梁海军口中的“治病”的意义,在三院这种“舒筋活络”的事很常见。
在以前的看守所里,打人的目的就是直接把人打到起不来为目的,打得越重越好。只要不死,什么问题都好解决。甚至就算是打死了,有些时候也会把这样的事情“内部消化”掉。但是自从出了刘三军的事以后,所里对牢头狱霸打击的力度越来越大,因此打人的目的也从打伤人,逐渐地变成打倒人的尊严。
有很多人的意志是坚强的,如果你仅仅给他身体上的打击,那他肯定不会服气,刘三军就是这类人的代表。但是如果你想别的办法把人的精神击垮,把人的尊严彻底揉碎,那么他自然会心服口服地服从管理,他会从心底开始了解只有合群才可以获得在看守所中的“舒适生活”。
当然了,这样的办法对早已丧失尊严的人是无效的,比如刘贵,他就是一根橡皮筋,你怎么拽它怎么跟你走,但是一松手还是会回归原位。唯一让它一直听话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拽断它。
而现在,我们还不能彻底打倒小平,因为我们还需要他帮李林解开镣铐。而且一旦今晚打倒,明天泰森就能知道我们是不是打了他,到那时候这个房间里戴镣的人就更多了。所以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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