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次买得太多,免得人家起疑心。后来李哥出面跟老dú和赵军分开借了一些,又说号子里集体拉肚子,跟老周多买了些,终于是凑得差不多了。
至于生火时冒出的浓烟,那就到时再说了,只有见机行事,反正看守所里烧东西热菜,烤馒头的事也是屡见不鲜。
看着这群疯狂的人的疯狂之举,听着这些丧心病狂的讨论,我除了对李文华和曹成伟的仇恨之外,也越来越害怕。那时一种源自人类本身的害怕,不是我的品行情cāo有多么高尚,或许仅仅只是因为我伤了脚,没有动手,因而可以置身其外的缘故,我觉得这些人在商议和进行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不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了,这是一群魔鬼,一群可以分食同类的魔鬼!我现在是置身与地狱之中!
我不禁重新又一次打量我所身处的环境:
现在看过去,整个号子鬼影摇曳,房顶老高,有两个人叠加起来的高度。灰蒙蒙的房顶上孤零零地吊着一只黄乎乎的灯泡,像塑料袋里装着的一泡稀屎。四周墙上密密麻麻粘满了蚊子血,这些蚊子血与地板上暗红色的地板漆jiāo相辉映,就像是是某位艺术大师的精心杰作。马桶大大咧咧地蹲在门口,宛如一条看家狗。这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镜头,加上耳边这些商量着如何分食同类的窃窃私语,让我觉得像是在做梦又像是清醒着……
计划已定,刀已磨利,就待夜幕完全降临。
所有的人都惴惴不安,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事儿,试问人的一生有几个人干过如此灭绝人xìng,令人发指的事儿。紧张,恐惧,不安那是正常的,要是不正常那才奇怪呢。
而我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偷偷看看陈怡写给我的信,想到这里,我的心请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
看看左右没人注意我,现在这个时候大家也没功夫打屁,开玩笑了,每个人都盘坐在床上,几乎是商量好的一般,都闭着眼睛,根本没人管我在干吗。也是,只要你在这个号里,就不怕你反了天!
我轻轻地向后移动了一点,靠在老侯身边,现在的我已经是这个号里的管理人员了,想盘在谁旁边就盘在谁旁边,因为我有监督之权。这不,老侯一见我过来赶紧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身子绷得笔直,生怕我给他找麻烦。我不禁感叹一声:环境改变人呀!想我秦寒本xìng善良,什么时候在别人眼里也成了洪水猛兽了!
我轻轻地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就像是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一颗心,小心翼翼的展开,瞬时好像就有一种独属于陈怡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封信写得不长,娟秀的字迹在向我诉说着她的情感……
秦寒:很高兴能有机会给你写信,更令我高兴的是,我们竟然还能选择这样一种近乎原始的方式jiāo流。不过我喜欢这种方式。因为他能让我避免面对面试的尴尬,和你说说一些我心里想说而又不好意思说的话,在这个压抑、封闭的环境里,能找到一个人jiāo流几句,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让人觉得幸福的事了。或许你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吧!因为就在你生病的期间,我们所谈的一切,已经让我对你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和好感,故而,我才会毫不避讳地跟你讲了我的过去。你和这里其他的人不一样,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看守所里,你几乎是找不到朋友的,这里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样夺取别人的资源。来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种生活是谁谁给予的?我不喜欢把一切都归于环境,如果要怪环境,那这个环境也没有人强加于你,一切的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说呢?所以平时我几乎不太和别人怎么jiāo流,这一点想必你已有耳闻,看守所里不管男的女的都说我这人不好接近,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内心倾诉的渴望。但是,我找谁去说呢?尼采说过:高级的人总是喜欢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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