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7 章(第3/4页)  我在服刑那些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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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并不是他撞墙吓住了我们,在看守所里寻死觅活的人多了去了,我们早已见怪不怪,生命是自己的,您自个都不珍惜,别人还能为你心痛吗?只是号子里的人从刚才疯狂喜悦的顶峰一下子滑到了谷底,等于是有人当头给破了一盆冷水,所以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好像有点不太相信。好半天,李哥才示意我去看一下。

    也许是他自己死志还不坚定,也许是缘于闫凯拉了他一把,并无大碍,只是头顶上破了一个口子,在往外渗着着血。很久以后,我和其他人多次聊起王希这个小孩我到现在依然习惯称他做小孩。其实那天,闫凯要拉不住他,或许对他自己是个解脱,也免得他后来受那么多的凌辱。他要是真的死了,李哥或许会受到震撼,收敛一些,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曹哥也就不会搭上xìng命了。

    王希头上冒着血,但不是很严重,甚至都没有晕过去,神智都还很清楚。他匍匐在地上,我俯下身去观察他的伤势,只见他流着泪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哀求,我懂他的意思。唉!为什么不学好呢?我心里感慨着,站起来对李哥摇了摇头,轻声伏在他耳边说:“搞不得了,挨球的身体不行,在搞要冒标!”

    李哥看看我的脸,又看了看匍匐在地的王希,想了一想说:“那先算了,把规矩给他说一下,他妈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怂就来气,还跑这里来找吃的,呸!这儿只有拳头,没馒头!”说完还余怒未消地朝着王希身上吐了口口水。

    我过去扶起王希,他全身已经和烂泥一样软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更多的苦难还在后面等着他……

    铁头给他碾碎了一些不知名的yào片,混在烟灰里涂在了他的头上,血很快止住了。血,是能止住的,但他的噩梦却没有止境。

    曹哥继续着他的例行问话:“碎怂,你是干什么进来的?看你年纪不大呀!”

    王希定了定神,嗫嚅着回答说:“我是被冤枉的……”

    话还没说完,包括我在内,全号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哈哈哈……”

    王希懵懂地看着我们,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茫然无助地站在当场。

    等到大家好不容易笑毕,曹哥清了清嗓子说:“冤枉的?你问问他们都是咋进来的,川娃你是咋进来的?给他说说。”

    “冤枉呀!我住的地方窗户后面有根线,我想剪到前院做晾衣服的,结果他们说我破坏国家电力设备。”

    “铁头你呢?也跟他说说。”

    “我也是被冤枉的,我在地里除草,和旁边的人吵了起来,他吵不过我一头撞在了我的锄头上,死了!说我故意杀人……”

    铁头的话音还没落,号里洗碗的老侯的就哭上了:“你们还好,毕竟有讲头,我呢?和别人吵了几句,他就心肌梗塞死了,说是我骂死的。呜呜呜……我哪有那么厉害,我又不是诸葛亮,还能骂死王朗。”

    我一听,不禁竖了个大拇指,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强呀!骂人都能骂死,真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呀!进来这么久,今天才知道,真是失敬了。

    有道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这时,貌不惊人的锥子哥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们算啥,我那天晚上吃多了出去溜达,看到路上有截绳子,我想这刚好捡回去当裤袋,就捡上了,没成想这绳子后面还栓了一头牛!还判我个盗窃耕牛罪!我的妈哟!冤呀!”

    锥子的话自然又是逗得我们一阵开怀大笑,好半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曹哥才说:“看见了吧!碎怂,到这儿都是说自己是冤枉的,没一个人说自己有罪!所以你就把你那一套给我收起来,老老实实地说。”

    王希看见这个情况把后半截话生生地咽了回去,支吾了半天才说:“嗯我和闫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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