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的,永远便只是水中花,井中月而已。
戚无殇真身出现之后,对于厉惊天来说,独孤煜便已经彻底丧失了他存在的价值。
若是他胜了,若是他战胜了戚无殇,又得到了他想要从独孤煜身上得到的东西,那他还会留下独孤煜,这唯一可能的“知情人”,作为后患吗?
若是戚无殇胜了,也许独孤煜会继续作为一个因为某种原因值得培养的棋子,继续在戚无殇的掌控下苟活下去吗?
至少对于独孤煜来说,若是戚无殇胜了, 他至少还有一线的生机。
对于一个棋子,一个蝼蚁,一只砧板上只剩下垂死挣扎的鱼儿来说,这便是最悲催,最无助,也最为无奈的时刻。
自己的死活与否,完全在手持刀俎之人的一年之间。
不论你是如何的哀嚎,不论你是如何的歇斯底里,一只蝼蚁声音,都不会传到那些人的耳中,无济于事。
可悲就可悲在,所有的蝼蚁,在他们知道自己将死的时候,明明知道他们所有的哀鸣,所以的恳求,所有的悲痛欲绝,都是无济于事的,但所有的蝼蚁在死前的一颗,却都无一例外的依然在声嘶力竭的挣扎,仍然要去耗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为什么呢?
为什么蝼蚁就不能安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为什么砧板上的鱼肉就不能配合着刀俎,为什么已经被五花大绑上,根本不可能逃走的羔羊们,还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厌恶持刀人的耳朵呢?
挣扎和哀嚎,是蝼蚁将死之时,唯一的自由吧。
可惜,对于独孤煜来说,他却连这点最后的自由都没有。
也许直到厉惊天和戚无殇最终决出胜负,他都仍然由于百劫轮回的影响,虚弱的无法睁开双眼,去目睹这场很可能决定他性命的对决。
可笑的是,若是厉惊天胜了的话,对于独孤煜这只蝼蚁来说,他练临死时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么看来,那些还有机会,嘶吼一次的蝼蚁们,也就不那么可悲了把。
人死留名,雁亡留声。
蝼蚁和大雁在持刀人的眼中,不过都是些畜生,自然也就只有留声的资格了。
若是这场大战,是一场千年难遇,惊心动魄,对得起事件两大枭雄,七百年后首次重逢生死对决的话,能成为这场大战的注脚,那独孤煜这名蝼蚁和炮灰,也可以算是多少沾了些光芒。
可惜,可笑的苍天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独孤煜。
只见厉惊天头顶紫血魔焰暴起,瞬间便将戚无殇的黑色雾团给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人形模样的黑色雾团,在紫血魔焰的侵蚀之下在逐渐缩小,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看到戚无殇的溃败,一直恭恭敬敬却又心惊胆战,拱手站在一旁的许行,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略有些嘲笑意味的微笑。
“看来这什么狗屁的戚无殇不过是个名头大些的草包罢了,虽说这黑色雾气中应当只不过是这人 的一缕份魂而已,但是这分缕能耐也未免太小了些吧,在主人的紫血魔焰面前,竟然一触即溃,毫无抵抗之力,早知道这个什么戚无殇不过只有这点本事,还何须主人连身上的伤势都不顾,亲自在一旁等候,就凭我许某人的一只手,便足以将他制服在地,而后抽魂炼魄,逼出他所有的秘密了!”
“你是叫许行吧?”
“什么?!你!!!”
仿佛晴天霹雳,一道黑色闪电从厉惊天身上的紫血魔焰之中,突然分裂并且延伸出去,在半空之中如蛇形一般的蜿蜒数转,啪地冲出紫血魔焰,并打在许行的身上。
黑色雷电看似路线复杂,这一切却发生在眨眼之间,直到雷电触体,许行嘴角上的那抹嘲笑,玩味之意,似乎还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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