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
“帮我打光,举高一点。”方玮手上抓着数位相机,踮起脚尖跳进客厅中央,指示他对准方位。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混乱中的一方净土
地上铺着白色毛皮,一个TOPS的凯特包摆在上头。偏门口到净土中间,布满了障碍物。言澍拧眉,只好拿着台灯,步步危机地接近。
“这样?”他举高台灯。
“太远了,不够亮。”方玮看着相机里的画面蹙眉。“蹲下,,你的鞋尖入镜了!”
言澍耐着xìng子,依她的口令行动,只见她把凯特包换了不同角度,不断按下快门,见她又换上另一个包,他连忙开口阻止:“你应该记得我来,是为了其他正事吧?”
“啊!”方玮抬头看钟,惊呼一声,赶紧抓起一旁的帆布包和薄外套。“我忙忘了!快、快、快!”她冲到门口,换着布鞋,不断催促。
是谁在拖时间啊?言澍咬牙,放下台灯,避开地上的物品走出门外。
上了车,言澍不禁问:“你在做什么?”
“拍照啊!”方玮答得很理所当然,拿起带出来的相机,审视刚刚拍的照片。
“废话,我是问为什么拍照?”言澍翻眼。
“上网拍卖不拍照,买方怎么看商品?”方玮看他一眼。“大律师没玩过网拍?”
“你那些全是网拍的商品?”他一直以为那是她大肆败家的战利品。
“不然呢?一个包包要上万元,又不能当饭吃,我买它做什么?”她撇撇嘴,满脸不以为然。
“你……该不会在卖仿冒品吧?”通常网路上卖的都是单帮客自行从国外带回的商品,她又没这种门道,货源要从哪里取得?
“我才没那么恶劣,虽然是二手货,但全都是真的。”方玮皱鼻嗤哼。“我同学家里很有钱,每一季都换包包,旧包包就jiāo给我来网拍,她的有钱朋友知道了,也会把不用的包包jiāo给我卖。”上次就是去拿东西,同学嗦太久,才会害他等。
“那些衣架上的衣服呢?”
“五分埔批来的,这样人家到我的卖场逛可以看到不同的商品,多少也会刺激买气。”方玮突然顿住,转头觑他。“你该不会以为那些全都是我的吧?”
他是这么以为没错。言澍没把尴尬显露出来,轻巧地转移了话题。“利润如何?”
“不无小补喽!”至少在她失业这段期间,帮了不少忙。但现在开始上班,加上医院两头跑,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弄这些,可是她又不想放弃这份额外的收入。
“为什么不买个小型摄影棚?”网拍的基本道具,不到一千元就可以买到。
“没钱买,我自己拿台灯打光一样能照。”方玮可有自信的。
有必要连这点钱都省吗?他无法想象一边拿相机,一边拿两盏台灯要怎么照,难怪刚刚会摔得乒乓作响。突然,他觉得不对。“那你的卡债到底是怎么欠下的?”
“还不是因为……”惊觉差点把爷的事讲出,方玮急忙顿口,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不干你的事吧?”
言澍耸肩,不置可否。是不干他的事,但他好奇极了。“难道是因为养小白脸?”
“最好是啦!我还欠人包养呢!”方玮又好气又好笑,低头继续看相片。
知道她不会说原因,言澍没再回话,专心开车。
他不否认,先入为主的偏见影响了判断,动辄得咎,他不断放大、扭曲她的行为,归类出一个是非不分、贪慕虚荣的无礼败家女。
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的罪证被事实一一平反。
原以为她是奢侈成xìng的卡奴,每次见面的简朴打扮已让他觉得纳闷,直到今晚,才发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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