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金俊海一觉醒来,下意识的到儿子屋里去看了一下。然而他发现,儿子的被子已经被整齐的叠了起来,放置妥当。又环顾了四周,金俊海发现屋子里外全部被打扫了一遍,干净的好像看不到一点灰尘。在床上,显眼的留着一个黄色的信封,里面装着一百元现金和一张皱了的信纸。俊海老汉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竟没顾得上看信,他把信封撂到床上,一口气跑到外面,沿着街道东顾西望,想把儿子找到。当然,这肯定是不可能的,金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金俊海肯定已经找不到他了。
“唉,你这碎娃,又把你爸一个人抛下了。”金俊海自言自语道。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回到屋里,俊海拆开信又读了起来。看来儿子之所以走,也是因为自己和他提到了结婚的事,或许金波从心底里排斥结婚,儿子是该成家立业,但是他或许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么,儿子这两年到底身在何处,又经历了些什么,他自己也意识到必须要调查清楚。金俊海也不打算再出去寻他,他心里明白,儿子现在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告诉自己,那倒不如给这个小子一点自由,让他自己去领悟生活,时候到了,他或许就明白自己该成家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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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大跨步的进入了1987年,正月来临了,大地又重新换上了那银装素裹的一面。白皑皑的雪花自天而落的抛洒下来,除去了上一年土地上的焦躁与不堪。
双水村换了一副新的模样,进入严冬,大家换上了冬天穿的棉袄,还有笨重的棉靴,几个老汉把两个手互相蜷缩在袖子里,沿着村摆慢慢的晃悠着,他们既像是在聊天,又像是在观雪,脸已经葱的不成样子,大嘴大嘴的喘着白烟,就跟冒起的火车一样。而村里的娃娃们你追我赶,前面的人摔倒以后,后面的娃跟上去就是一顿雪球烂滚,直到砸的他求饶为止。这样的日子,一年只有这么一次,大人或许比较厌恶隆冬,但是娃娃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他们好像就是村里的主场,挨村挨户的到处去搞恶作剧,有时候就找一户人家,翻到墙上,拿起雪滚上一个雪球,冲着院子里人的脸上一扔,听到一顿乱骂,唾沫星子到处乱赞,孩子们反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至于大人,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农活了,他们就在家里躲在被窝里睡觉,或者是拉话。有钱的人家当然会把电视支上,然后显摆一番,叫上村里的闲人来家里看电视。再要么就是摆那么一两桌扑克或是麻将,到集市去弄上一两瓶小酒,边打牌边喝酒,在嚼上一两口咸菜,日子也算是美滋滋。
今年,老孙家好像是冷清不少,好像和去年形成了反差。一般这个时候,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的人都会回来陪伴老人一起过年。不过,孙家好像和往常不同。家里除了孙玉厚两口子以外,就只剩下少安和秀莲了。而孙玉亭今年跟着贺凤英回山西娘家过年了,唉,毕竟自己和她结婚以来,还没怎么去山西看望岳父岳母,今年是该去看看了。孙兰花和王满银在砖厂里忙乎着,估计也没时间过来。因为,我们知道,去年,大舅子孙少安给自己的姐夫在罐子村承包了一个砖厂,结果没过多久,砖厂的生意就起来了。现在人手也缺,满银两口子还筹划着赶年前闭场的时候,在招点人手过来......
孙少安前天就已经把在厂里上班的村民遣散,让他们回家过年了。现在自己的砖厂已经是风生水起,生意自然好的不得了,说俗一点的话,他孙少安钱也挣够钱了,早歇上那么两天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倒不如提前给大家放假发钱,让他们准备过一个好年!今年,少安给每个村民都多发了不少工钱,他心里明白,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用钱,所以必须给村民发够发足,不能让年恓惶了。
当然,孙家今年的人却是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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