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思禽回过神来,徐徐说道:“乐品即人品,听你的笛声,应是通达之人。”
乐之扬听出况味,心中刺痛,强笑道:“我懂了,这伤还是好不了啦?”
“也不是。”梁思禽微微摇头,“你伤势太重,耽搁甚久,将来行走或许无虞,双臂活动也能自如,可要与人动武、争强比快,恐怕……力不能及。”
他说得含蓄,乐之扬已然明白,梁思禽灵药神术,也不过让他行动如常,一身武功到底废了。他原本无拳无勇,不会一招一式,后来机缘凑巧,练成旷世武功,而今忽又失去,一得一失,真如一场幻梦。乐之扬心中恍惚,不由得痴了。
梁思禽见他模样,暗暗叹气,宽慰道:“武学不过小道,比起你乐道上的造诣,当真不值一提。自古能人志士,从不囿于一身得失,孙膑刖足,兵法修列,史迁宫刑,发愤著书,写出煌煌史记。何况武功有内有外,外功不济,还可勤修内丹,延年益寿,倘能如此,岂非因祸得福?”
乐之扬听了这话,定一定神,苦笑道:“承先生吉言,若能走得了路、拿得起碗,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外功内功,不说也罢。”
梁思禽瞥他一眼,知他言不由衷,想了想,说道:“说起内功,你内伤棘手,不在外伤之下,所中三掌一指,左胁是密宗‘大圆满心髓’,杂而不纯,刚中带柔,似乎暗含‘大慈广度佛母神功’,唔,两大内功势如水火,阴阳刚柔各走偏锋,此人不会转阴易阳之法,贸然身兼二者,恐怕有些够呛。”
“转阴易阳?”乐之扬心头一动,“落先生,崇明岛上,点拨我的也是你吧?”
梁思禽笑道:“你落入‘周流八极阵’,我若不帮忙,你岂不死了?”
“落先生。”乐之扬感动莫名,“你数次相救,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
“于你救命之恩,于我举手之劳,区区小事,何足道哉。”梁思禽轻描淡写地道,“那天时间仓促,‘转阴易阳术’只说了一些皮毛。我没教完,你也没有练全。哼,要是练全了,几个幺麽小丑,又如何伤得了你?”言下傲气流露。
乐之扬沉默一时,叹道:“如论如何,先生的恩德我铭刻在心。”
梁思禽笑了笑,又说道:“至于你右胁中的一掌,柔中带刚,似乎出自玄门,可又十分霸道。”
乐之扬说道:“那人叫扶桑道人,是南海炼气士,冷玄说他的武功叫‘大至流神通’。”
“大至流神通?”梁思禽双眉一扬,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乐之扬说道:“海外蛮夷,没见过什么世面!信口胡吹,也是有的。”
“也不可轻敌!”梁思禽摇头,“这道人的内劲另辟蹊径,下次遇上,还须当心。”
乐之扬点头,梁思禽又说:“这两掌虽然厉害,可都不如冷玄的一掌一指,若非你内功深厚、临危护主,恐怕尸骨已寒了。”
“老阉鸡……”乐之扬咬牙切齿,“我早晚杀了他。”
梁思禽默然片刻,忽道:“小子,咱俩打个商量。”
“前辈请说,晚辈万无不从。”
梁思禽说道:“你放过冷玄,别跟他计较。”
“为什么?”乐之扬又惊又怒,心中老大不平,他屡受老太监残害,对其恨入骨髓。
“这个……”梁思禽想了想,叹气道,“当年先祖父去世,再三叮嘱过我,倘若有朝一日回到中土,务必善待天山瑶池的弟子,纵然十恶不赦,也要多方引导、尽力宽宥为是……”
“令祖父未免太过任性……”乐之扬口不择言,说完之后,低头不语。
梁思禽扫他一眼,忽而笑道:“你这话没有说错,先祖父性子狷狂,为所欲为,因为这个脾气,生平吃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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