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
披风隔绝了大部分的风沙,秦戊透过缝隙勉强能看到现在周边的情况。脚下的黄沙几乎整片被风卷起,他们两个就像被围在一块金色的绸缎中,与外面隔成两个世界。
而淮楼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衣物,就这么任五官暴露在风沙之中,逆着风扶着秦戊前行。秦戊不会武功,在这种天气下根本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刮走。
朦胧中,淮楼看到他的那头骆驼已经挣扎咬断压绳,奔跑在不远的前方。他心下感叹还好拖住了一会儿,随即立刻拥着秦戊施展轻功朝前方行去。
真正的沙尘暴还没来,他还能够靠着轻功跑一阵。等到那铺天盖地的沙墙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向着他们袭来的时候,那就只能祈求上天怜悯了。
踩着脚蹬一跃,淮楼立刻扯开秦戊身上的披风,重新覆盖住两人,“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一会儿,淮楼吐掉口中最后一口沙,趴在秦戊背上大口喘气,“差点憋死我。”
骆驼此时跑得特别快,两人挤在一个驼峰里,被颠得东倒西歪。秦戊虽然紧紧抱住面前的驼峰,但是空间狭小,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淮楼说话时胸腔里的震动。
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风沙太大,闭气也不顶用,被呛了几口。”淮楼贴在秦戊身后,秦戊身上淡淡的药香又一次飘散在他鼻间,让他产生了离秦戊更近一些的想法。
身随心动,他倾身向前抓住秦戊面前的驼峰,把秦戊整个人拥进自己的怀里。
披风很大,两人围在一起,呼啸声被隔绝在外,风沙也没被吹进来多少。秦戊的后背紧贴着淮楼的前胸,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淮楼的心跳声。
“抓紧了,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温热的气息散落在秦戊的耳畔,让他整张脸攸地红起来。
“嗯。”
昏暗的光线之中,淮楼看着秦戊通红的脸暗自轻笑,悄无声息地又靠近了一点。
骆驼跑到一个背风坡,就停下了脚步,开始用头在地上拱沙坑,淮楼和秦戊也跟着跳下来一起挖。
狂风呼嚎,金沙乱舞,两人顾不得呼吸有多难受,拼命地和骆驼一起挖坑。
终于在黑暗席卷而来的前一刻,他们躲进了沙坑里,而骆驼也将脑袋伸进来,身体围在坑边,营造了一个完美的避难所。
有那么一瞬间,秦戊以为自己会被上方的风暴卷出坑洞,撕碎在风沙之中。那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咆哮声,夹带着无数冤魂的索命铃音由远及近,彻底在头顶炸响开来。
这让秦戊又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一晚。
虽然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在他这么多年的想象里,他一直都觉得,当时的柴府上下,应该就是这种哭嚎,让人崩溃的声响,响彻整个将军府,却又那么让人无能为力。
淮楼发现秦戊脸色变得苍白,额头沁出细汗,担心他刚才被甩下骆驼伤到了那里,便坐到秦戊身边,握住他的手腕,“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他想给他号脉,虽然他不是大夫,但脉搏的好坏尚能把得出来。
谁知他刚碰到秦戊的手腕,秦戊就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猛地收回手,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淮楼失笑地看着他,“我担心你受伤。”
秦戊对自己刚才的动作感到有些愧疚,“对不起,我没事,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
他一直小心地防备着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即使身为高高在上的丞相,他也没有一个贴身的仆人。刚才的举动,也只是下意识的自然反应。
“没事就好。”淮楼把披风盖在他身上,语气温柔低沉,“你先睡会儿吧,刚才又是摔倒又是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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