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大拇指捻捻,有淡淡的沙粒感,但很柔和。这是桂生和陈礼师傅所想到的最新办法,那就是在瓷坯和色釉之间,再加一层配料。
这种做法,以前还真没试验过,也没见制瓷的传承资料上有记载,属于绝对的创新做法。如果能成功,这绝对属于润馨窑口的“机密中的机密”,所以,从一开始,这边所有的工作,都是蒋师傅一手操作,陈礼和桂生大师傅指导,再也没有其他工匠参与。
对这种创新性试验,卢灿是鼓励的,可这么机密,有必要吗不过,桂生和陈礼两位大师傅,都坚持这么做,卢灿也就随他们。
“这次配料中加了多少明矾粉”卢灿舌尖舔舔食指,淡淡的苦味,这是硫化铜粉末和明矾粉末的味道。
“一斤配料加三钱,不过,我们有添加了点新玩意,卢少能猜到是什么吗”桂生师傅老派,他口中的计量单位还是老称呼,他笑眯眯的说道。
对卢灿,他一直非常好奇——对方的制瓷手法跟谁学的香江可没听说过有制瓷大师呢而且,也没听说过他学过制瓷,怎么水平这么牛竟然还真的让他将润馨瓷厂办起来,生意还很红火!为这事,他和陈礼两人,嘀咕好长时间也没结论。
卢灿笑着看看两位大师傅,考我呢
将食指放进嘴中重新尝尝,卢灿的眉头皱了皱,仔细辩解味蕾传递到神经中的感觉,铜苦,明矾涩,还有一丝咸味,这是矿物质自带的钠盐,还有一点点麻,这是各种配料所带的毒素卢灿的牙齿刮了刮舌尖,将那一小撮配料重新在舌尖走一遍。
呃有点淡淡的焦味这是木炭粉不对,应该是煤烟!
卢灿很快有了答案,“您二老在配料中加了多少煤烟煤烟不是填裂纹缝隙的吗怎么想到加入配料中”
煤烟份在开片时经常用到,不过,它更多的是用在色料方面,也就是给冰裂纹上色的,使之形成鳝血金丝铁线浅黄鱼子纹等纹线中的灰色。正如硫酸铜粉末,可以为这些裂纹上棕绿色一样。
从没听说过,煤烟粉也有给瓷器自然开片的作用!
“靠!这也行”陈礼大师傅瞪着眼,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卢灿。
正在浆胎的蒋师傅,惊得放下手中活计,发傻了般的看着卢灿。
这味觉,也太变/态了吧!
要知道,这次配料时,一斤瓷粉配料中,只加了半钱煤烟粉!半钱是多少呢一两十钱,五十克,半钱就是二点五克左右。
这么丁点煤烟混合在一斤瓷粉中,还有其它配料的味道干扰,又加水调配混合,就这样,他竟然还能品出味道!
桂生大师傅则拍着额头,哈哈大笑,手指点点陈礼,“老陈,今晚的酒,你输了!”
陈礼无奈的摇摇头,拱手说道,“服,老朽心服口服!”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卢灿还在懵圈中,貌似自己掉到两位大师傅的赌局中了。
陈礼苦笑,“刚才在夹层配料时,我和老鬼合计,添加了一小勺煤烟粉,试试效果。结果小温电话说你过来,老鬼就提议赌一把,看你能不能品出新加的配料,结果你这变”
看着二老开心的笑容,卢灿忽然有种直觉,这次,也许真的能成功!
“陈老,这次润馨的利摩日窑口重新起火,您老是留在这里,还是去法国”三人从调配间出来后,卢灿问道。
陈老明显迟疑了片刻,继而摇摇头,“我就不去运通了,老了,就让我在香江歇几天。让小唐去折/腾吧,他水平也不错”
陈老是运通瓷厂的老人,年轻时受卢芹斋的邀请远赴法国,一辈子的时光都献给了运通,艰苦过辉煌过,可最终运通还是没落,尽管现在要重开窑口,可毕竟那再也不是卢芹斋家族的产业。
卢灿尊重这种情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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