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话与我说,你想要什么?」
这是摊牌了,即使口气温和得让人听不出半点火yào味,猜不到底线的对手让华恩公主感到不安。
钟凌抬眸,与嫡母目光对上,她晓得,自己被猜忌了。
真是,当人真难,有所求,遭人防备,无所求,一样被猜忌,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诡计心机?
「我想要什么?」她说完,失笑,接着一字一句地认真回答,「我想要的东西,母亲给不起。」
钟凌的话教华恩公主心头一凛,原来她不是不要,只是心太大,不过天底下自己给不起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她冷笑道:「芳儿何妨一说。」
「我想要爹娘和弟弟都活得好好的,想和他们快快乐乐的在秀水村生活,唐轩的生意好不好都不重要,反正娘很抠门,一年年慢慢积攒,总会攒足银子给阿静买新屋,给阿芳办嫁妆。
「我不想嫁入高门大户,和丈夫的三妻四妾争宠,我只想与一个男人共同守护小小的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手掌心磨出茧子没关系,穿着棉衣草鞋也没关系,只要丈夫有责任,儿子有出息,日子过得辛苦但看得见希望就好。
「母亲,您知不知道坐在牛背上吹着笛子、摇摇晃晃往前行,脸庞迎着晚风吹拂,感觉有多么美妙?您知不知道炎热的夏季里,把赤luǒ的脚丫子泡在冰凉的河水里有多舒畅?您知不知道被一个男人心无旁骛地疼爱着,感觉有多么踏实?您晓不晓得流下汗水,换得银子那刻,心里满满是成就感……」
她说得欢畅,华恩公主听得入迷,看着她小小的脸上散发出光芒,这片刻,她竟羡慕起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
成就?踏实?舒畅?美妙……这些感受,她可说从来没有过。
她高高在上,能够控制王府里的一切,却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她有个令人羡慕的夫君,却不曾感受自己被丈夫心无旁骛地疼爱过。
她没有机会流下汗水,相对地,也没机会得到舒畅的感觉,她追逐着富贵荣华的同时,也丢掉那份惬意轻松。
钟子芳说对了,她要的,自己给不起,因为那样的自由踏实,她没有。
静看眼前的女子,华恩公主感觉她美得耀眼,美得教人无法逼视,她不禁得承认,这个女儿和自己认知的不同。
敌意,在瞬间消弭,罪恶感,陡然生起。
那年,丈夫的那个远房表妹是否也是像她这样一副xìng子?知天乐命,无yù于强取豪夺?
错了,她不该迫害那样的女子。
当这对母女在屋里对视的同时,窗外的梁玉璋亦是心潮起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子芳不愿承认自己,为什么将自己排斥在外,因为他给的,不是她想要的。
那么二皇子那桩亲事……该怎么办呢?
小姐莫名其妙的被安平王府的人接走,小春、小夏几度上门却都被拒于门外。
这种时候如果阿六哥哥在就好了,轻功施展,就能带着她们跃进王府里,她们有天大地大的消息要告诉小姐,哪像现在这样见不到面,急死人了。
小春、小夏在半个多月后回京,她们与主子错过了。
当周大人告知她们,小姐是安平王的义女时,她们无法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如果那不是谣言,太太怎么办?
小春转头望向坐在柜台里的太太,心中不胜欷吁。
嗯,太太回来了,她没有被李大户害死,她活着回来了!只是她忘记自己和小夏,忘记小姐和少爷,忘记过去所有事,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卢清华。
谁想得到,受那么重的伤又被丢下山谷后,太太居然命大没死?
太太说,在山谷底下清醒时,她不知身在何处,只能择定一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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