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必做、不必反抗、不必改变,傻一点、蠢两分,吃饱睡、睡饱吃,享尽荣华富贵,直到游戏结束。
很好,好极了,好呆了,就是这样做,没错!
她笑着、乐着,即使眼底泪水依然沸腾,可是她连一秒钟都不让笑容歇下。
钟子文被她吓到了,抓住她的肩膀猛烈摇晃,「阿芳、阿芳,你醒醒!」
她偏着头,任由泪水横过脸庞,她笑弯两道眉毛,带着些微的娇憨说道:「我醒了,直到这刻才彻底清醒,傻子才努力呢,笨蛋才处心积虑呢,不过是当人嘛,那么辛苦做什么,少一点坚持,有好吃的就吃、有好玩的就玩,什么都不想地睡觉,睡醒,生命也就告罄了。
多轻松自在的人生啊!」
听着她的话,钟子文心急火燎,她疯了,她承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耗……他心疼道:「阿芳,你别这样,伤心就放声大哭,哭出来就会好了。」
钟凌摇头,还是笑着,「你以为我哭,老天爷就会同情我?才不会,这年头不时兴雪中送炭的,比较流行落井下石。」
「阿芳!」见她越是笑容灿烂,他越心酸,真想狠狠抽她一巴掌,将她打醒,可是她已经那么痛,他怎么舍得让她更痛?
马车停下,阿六一把掀开车帘,将钟凌带下车。
钟凌没有反抗,乖乖地让阿六扶着走。
曾经的亭台楼阁变成一片焦土,周玉通和十几个官差还在坍塌的屋梁下寻找体,一排、几十具体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有许多都烧成焦黑的干。
周玉通迎面走来,对阿六说:「真奇怪,满府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逃跑?这不合理,就算在睡梦中总会有几个浅眠的,不至于连半个活口都没有,眼下估计那栋楼里死的人更多,不过那里的火起得晚,火势又早早被灭掉,体还能分辨得出眉目长相,但主屋这边……」他朝钟凌望去一眼,轻叹。
阿六看向远处那座楼,那里是下人住的地方,原本钟子静住在离那边不远的院子里,但主子看重,潜山先生特地将他挪到主屋住下,谁知,结果会是如此……
「有没有找到潜山先生和钟公子?」阿六问。
「主屋里找出来的体都在这里,分辨不出谁是谁,不过有两、三具小孩身量的体,你们可以看看。」
周玉通领着他们过去认,阿六和钟子文跟着走了,钟凌却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两条腿灌上铅似的,沉重得无法移动。
周玉通亲自拉开一块白布,露出两具孩童的焦,他指指旁边的体道:「这个老人是在附近找到的,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刘星堂。」
钟凌两只脚动不了,但耳朵灵敏,她把周玉通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是,爷爷最有责任感,她将阿静托付给他,他如论如何都会守护阿静平安……
哈……哈哈……她又想笑了,如果不是她想要强行扭转阿静的命运,如果不是她把阿志和爷爷留在阿静身边,如果不是她求他们护阿静周全,如果不是她做那么多的无谓工夫,那么阿志和爷爷还会好好活着吧?
如果娘和阿静的命运无法改变,那么阿志和爷爷便是受她牵连了,这两条命应该算在她头上,是她的固执坚持,是她要同老天爷耍无赖,否则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她错了,对不起!
她紧紧住自己的口鼻,直到无法呼吸,她在心里默声喊了几十遍对不起,这才松开手,大口喘气。
她仰面朝天凝声问:「老天爷,这是祢要的吗?祢要我充满罪恶感,要我活着的每一天都痛苦惶恐?好,祢赢,我认输,我不该逆天而行,我不应忤逆祢的心意,我发誓不做了,从现在起,什么事都不做,可以吗?」
输得彻彻底底,她手上所有筹码通通赔进去,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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