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心我母亲,我安排了人照顾她,不久之后我会接她进京,田契、房契还有桑子几个人的身契都在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桌面上。
钟凌不敢置信,凝眉望着他,她说了那么多,他竟连半句都没听进去?还是要jiāo代、还是要进京、还是要和那个贵气男一起去拚命?
「在我母亲还在秀水村时,贺家宅子先让她住了,等她离开,你再派人去收拾。不必担心会麻烦周大人,有任何需要就去找他,他会为你出头。
「阿静这次考试,你也不必想太多,他是个上进的孩子,定会金榜题名,与其担心他会不会考上院试,倒不如cāo心他会不会少年心xìng,骄奢了xìng情。
「你大伯父那里,有空就去打声招呼、走走亲戚;再不耐烦徐大娘,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你不擅针线,但好在有银子,买两疋布、送点纸墨都好。
「至于钟家二房,你少沾惹,但路上碰见也别扭头就走,面子这东西最没用、也最好用,给他一点面子,日后出了什么事,旁人不至于往你身上说嘴……」
琐琐碎碎的,不擅言语的他说了一大篇,让她更加错觉他在jiāo代遗言,害得她泪水一颗颗一串串,渐渐流成河。
钟凌怒极,一把住他的嘴,急道:「你是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智缺脑残?我不担心阿静,他才九岁,考不考得上秀才都没关系;我不担心你的房子田地,我有双手,需要钱会自己赚;有四哥哥在,不管怎样,大房都会和我们串成一气;钱都不在自己兜里,二房还能对我们怎样?至于徐大娘,她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反正日久见人心,就算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嫁的人是徐大哥不是她。你别跟我唠叨那个,我担心的是你、贺澧!听懂了吗?笨蛋贺澧!」
最后那两个字,她是怒吼出来的,一通骂完,钟凌恨铁不成钢似的望向他,而屋顶上那个被她恨到咬牙的贵气男差点儿摔下来。
贺澧被她一吼,所有话全讲不出来了,愣愣地望住她,看着她泪流满面,又是无措、又是心疼,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用粗粗的指头,一下一下拭去她的眼泪。
屋顶上的那位更是满头雾水,男女授受不亲,他们这样……好吗?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卢氏,看着两人不合宜的举动,出声喝道。
闻言,贺澧急忙松手,退开两步,有些狼狈地朝卢氏拱手说道:「钟三婶,对不住,方才和钟姑娘吵嘴吓着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钟凌还没反应过来,突觉身边刮过一阵风,等她回神,只捕捉到一个远去的背影。
卢氏也盯着同一道背影,阿澧是瘸子,可那个逃离现场的速度……怎么半点都不瘸?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卢氏回身望向哭得双眼通红的女儿,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同阿澧这么熟的?」
钟凌揉着眼睛,没听见母亲的问话,只觉满脑子混乱。都一样吗?不管怎样他都躲不过宿命吗?该死的人终究会死,她再努力都是个屎!
哭得乱七八糟,脑子像烧糊的南瓜浓汤,钟凌抱住母亲、哭得越发不能自已。
「怎么了?阿澧招惹你了吗?」她担心女儿吃亏。「你说话啊!」
「娘,贺大哥不听我的劝,一心一意要去寻死,我真不明白,明明可以改变的,他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为什么非要自找死路,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去追随那个杀千刀的贵气男……」
杀千刀的贵气男!阿六缓缓吐气,悄悄替钟凌捏了把冷汗。幸好,幸好四爷早走一步。
第十三章 从大自然里学来
贺澧走了,钟凌脑袋也清醒了,止住哭泣后,雇一辆马车回到秀水村,路赶得很急,但是她到达贺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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