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也只能咽回去，为阢尔夏诞下首位皇子的蕙仪妃落得如此下场，其他人往日也不比蕙仪妃得宠，更不敢有所动作。

    西宫区安安分分熬了一夏、一秋，转眼冬至，初雪前一日，阢尔夏提早下朝，进了怀宁殿。

    「霖儿，这事你一定高兴。」

    「陛下万安。」古晓霖从炕上下来行礼。

    这一夏、一秋，她与阢尔夏之间说不上好或不好，他日日来怀宁殿，夜夜与她同寝，他们身子亲昵，她的心思却远。

    她提不起劲，自他处置了白月后，她便如此不冷不热的与他处着，她时常忍不住想，旁人的xìng命也能拿来当宠女人的手段吗？

    她是看淡生死，生与死不过轮回一场，然而白月死得凄惨，她又怎能麻木无感？墨秋却说这是阢尔夏宠她的宣告，这样便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yào学院建置好了，yào童三十二名，昨日入京都安顿在学舍，明日即能开学。」他笑着，「寡人答应过你，冬雪前置妥yào学院，司天官预报明日过午瑞雪至，寡人算对霖儿守诺了。」

    「谢陛下。」古晓霖福身，笑得很浅。

    见状，阢尔夏有些失落，他以为她会更热络些……

    自白月之事后，他们不冷不热相处，夜里寝榻上，她身子是热的，欢爱里她总极度情动，唯有那短暂时刻，他才觉得她完完整整属于他。

    离了寝榻后，她便如此，淡淡笑着、老是拘着礼，与他隔着无论如何都跨越不过的疏离，多半时刻，她不属于他。

    他满心盼望yào学院办妥了她能高兴些，如今yào学院成了，他们之间的疏离依旧，她没爱娇的朝他欢畅笑着……这些时日，她再不能瞧见他对她的好吗？

    阢尔夏顿了顿，古晓霖仍立在前侧，垂首。桌上，羊皮纸成叠，她现下心思全与yào书拴紧了。

    他缓声道：「霖儿忙，寡人不扰你了，待午膳时寡人再来。」

    「陛下，霖儿的医书大致完成，能否让人传抄，存留太医院与yào学院？」

    「成，寡人让太医院办妥这件事。」说完，他步出怀宁殿。

    阢尔夏离开后，一旁墨秋走过来，扶了扶古晓霖。

    「墨秋，把汤yào送进来。」

    「姑姑……」

    「莫要再说。」

    墨秋低头，无奈道：「奴婢知道了。」

    她步出暖阁，往煮yào小灶去，没留心另一端，阢尔夏还立在殿外檐廊下。

    片刻，墨秋仔细端着yào碗，阢尔夏走来截住她的路。

    「这yào是霖儿要用的？」

    墨秋见是陛下，着实惊吓，yào汤洒出来烫着手，差点摔了碗，连忙跪下。

    「陛下！」

    「霖儿用的yào？」

    「……是。」她颤声答。

    「霖儿身子何处不妥？」他蹙眉。

    「姑姑……没有不好……」

    「既无不好，为何用yào？」他心思转得快，沉了脸色。

    「……姑姑……用些舒筋活血的yào……说可以让精神好些……」墨秋想起古晓霖曾说，落阳草的yàoxìng连太医都不清楚，便捡着可说的说。

    「霖儿可是用了落阳草？」他看过古晓霖的医书，一页一页看了个透，过目不忘。

    墨秋沉默，不知该不该说。

    「寡人要听实话！」阢尔夏怒火高涨，声线低了几分。

    「回陛下，是落阳草，姑姑说是舒筋活血的……」

    他一脚踢去yào碗，怒喝，「不准再让霖儿用这yào！你去告诉她，寡人不许她再用这yào，若执意再用，你便是下个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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