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声。
“二来么,”她接下去道:“我找到了医治伤心蛊的法子,也试了十之七八,的确还是有些疗效呢。”
“伤心蛊有救?”江如雪狐疑地看着她,却又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那你刚才骗我!你说你已经是鬼……让我这样伤心!绣心,那你快些治好蛊dú,就随我出去好不好?”
“治好蛊dú自然是好。”琴绣心笑盈盈道:“不过,我先要问一句,如雪,你爱我么?”
你爱我么?
“绣娘……”
“如雪……”
还是这样柔媚如水的一把声音,一如当初洛阳初逢之时。
那一年的洛阳花会,于众多的江湖少侠之间,红绡红衫的她,自花间翩翩而来。便是这样,如天语纶音般,亲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当他携着她的手,如在梦中一般,缓缓行过锦绣般的牡丹花海时;当他闻到牡丹的香气、和她含笑说话时,吐出比牡丹还要幽淡诱人的脂香时,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
她让他叫她“绣娘”,而不是“绣心”这个艳动天下的名字。她在花海间侧过头来,轻轻在他耳边说:“如雪,你若爱我,千万不要与我有片刻别离。”
他是如此不愿跟她别离,他自然是爱她的,很爱很爱。
“绣娘,这一辈子,我都只爱你……”
“真的么?”她眸光一亮,定定地投到他的身上,越觉明艳无双:“好,我等了这么久,等到我的皮ròu都酸掉了,只为了等你这句话。”
三人都看着这美丽的女郎,她明明在说着最甜蜜的情话,但听在耳中,却有森然的冷,从骨头里冒出来。
“你看,”她格格笑着,一直笼着右手的红绡衣袖缓缓滑落肘弯,露出里面的手来,手指修长如春葱可是,无名指的地方,却是森森的一枝白骨!
“啊!”江如雪和琴追阳几乎是同时失声叫起来:“你的手……你的手指怎么只剩下白骨???”
“你们知道伤心蛊发作时,会是什么样子么?”琴绣心慢条斯理地举起右手:“起初是蛊虫啮心,让你痛不yù生。然后蛊dú自心脏外泄,行至全身,所到之处,皮ròu全部烂光,烂到最后只剩下骨头,偏偏五脏六腑尚在,竟然还完好无损,人的一口气断不了,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变成了白骨……这不是比死还要痛苦么?”
众人听她徐徐道来,不禁都打了一个寒战。
琴绣心张开嘴来,伸出一点粉红的舌尖,就那么蛮不在乎地,在无名指雪白的指骨缝间剔了剔:“喏,看到了么?我当初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腐烂下去,只到烂见了骨头。”
江如雪浑身发抖,但仍紧紧地咬住了唇。琴追阳已经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分明是地狱逃出来的女魔头,修罗场下来的女罗刹,哪里有半分“琴心绣口”琴绣娘的模样?
但她的舌突然停住了,疑惑地举起那根白骨,凑到跟前看了看,又用舌尖舔了舔骨间一缕线状物。
光影虽暗,但看得依然清晰:那居然是一缕残存的皮ròu,大概是腐而未落,ròu茸翻起,粉中泛白。
江如雪盯着那缕腐烂的ròu丝,浑身真气,仿佛在那一刻都全部泄光。突然掉过头去,但觉胸口一阵翻腾,不由得蹲下身去,抱紧双膝,一阵剧烈的呕吐。越吐脑门越是生疼,只恨不得要吐个翻江倒海才罢。
琴绣心扫他一眼,忽然伸开双臂,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慵懒娇态,仿佛一只猫儿般妩媚:“如雪,你是在嫌弃我么?嫌弃我……这森森的白骨?”她娇慵万分地举起右手:“你知道么?蛊dú全发的时候,我身上的每一寸,都是这样子的呢。”
江如雪惊恐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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