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从心底冒出来,宛若尖刀,剌得痛彻心腑,几乎站立不稳,便要蹲下身去。
她心知是被百若夜这几句话有所触动,引发“伤心蛊”的dú效,当下再次咬破中指,果然这次滴出的还是黑血。琴追阳一直凝视不语,此时忽然道:“哼,伤心蛊,这种dú乃是一个苗人女子所创,本来是为了要报复对她始乱终弃的一个汉家男子。听说相爱而别离后,多有情侣自残以抒解心头的痛苦。爱及至深,与中dú又有什么区别?唯有剌骨的疼痛,暂缓一时,”
江如雪全身一震,道:“‘伤心蛊’?难道会厉害到连苏姑娘都解不开么?”
杨恩早上前将她扶住,关切地摸索着抚上她的手,问道:“怎样?”
苏兰泽微笑道:“不要紧,控制得住。”
琴追阳冷笑一声,道:“‘伤心蛊’之dú,世所罕有。姓江的小子才吃了几年米饭,自然只闻其名,却并不了解此dú的厉害。苏姑娘精通医术,自当是已经用黄莲堵住了伤口,又施以放血之术来控制痛苦。只是放血之术,仅能控制三次发作。苏姑娘已发作两次,再有一次,又当如何?到了放血也无济于事,便要忍受极大折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折磨,就算忍受得住,但一年之后,黄莲也会失效;那时即使不死,却比死还要令人疯狂!”
杨恩的脸色已越来越沉,到最后,沉默半晌,才放柔声音,向苏兰泽道:“兰泽,琴先生所说,正是‘伤心蛊’的可怕之处。可是你……你不是说你还有办法么?”
苏兰泽身子微微一晃,哀伤的表情一闪即逝,低声道:“是的,我有办法。只是我现在不能做!”
杨恩眉宇间露出焦灼来,道:“兰泽,你先回去调养……”
苏兰泽咬了咬牙,抬头微笑道:“现在回去,也没有用。那个法子……一年后再说……”
百若夜也颇为焦急,道:“苏姑娘,解dú救命,迫不容缓!怎么还能再等一年呢?”苏兰泽看他一眼,答道:“你看,墓门已合,就算让我出去,我们也得寻找出路才行啊。”
江如雪却被琴追阳所描述的中dú之状,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伤心蛊’,这名字取得真好,伤心之dú,也唯有黄莲之苦可以暂时遏制,或许还要流出几滴热血,亦能缓解一二。但这样不过是暂时之举,一个人真正伤心,那是什么yào也治不了的,到了后来,终于是心灰如死,心冷如雪,虽生犹死,变成一具行尸走ròu……”
杨恩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头:“兰泽,看看地上有什么物事?我闻到一丝异样的气味。”
“气味?”江如雪耸了耸肩:“这里通风很好,没有什么腐败的味道啊……”
苏兰泽目光四面一扫,突然停住了,叫道:“怪哉!”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薄如蝉翼的素白手套,戴在手上,这才蹲下去,从地上拾起一根细小的白骨来。若不是她目光如炬,其他人竟没有发觉。
所有人都屏息盯住了她的那只手套,手套似乎是某种极细的银丝织成,细密光华,套在修长的手掌上,处处熨贴,宛若只在掌外附上了一层皮ròu。
“这是一根人的无名指骨。”她举起那根白骨,递到杨恩的面前。
惨淡苍白,骨枝森森,指节处还残留有灰白的腐ròu,
江如雪一阵作呕,急剧掉过头去。琴先生的身子也微微一晃,百若夜急道:“快丢了它!当心有尸dú!”
“没事。”苏兰泽手指曲回,慢慢摩娑那指骨,道:“它是自然腐烂,并非中dú。再说我戴了‘银丝柔’,就是腐蚀极强的天水,也不能透过的。”
杨恩不知何时,也戴上一只这名为“银丝柔”的手套,接过那根指骨来,抚过骨根:“唔,骨面参差不齐,不是利器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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