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将单子放在案桌上。
宁馨长公主看了那好几折、几乎成册的单子,缓缓道:“这是给你的东西,虽然你没有嫁成,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早晚会用上的。”
舒婆娑也不跟她客气,点点头便收下了,又道:“还有,因为玉珊和玉诱不在了,女儿的院子如今缺两个大丫鬟,我想从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里提两个上来。”
“她们两个是我作主陪嫁去东王府的……”说到这,宁馨长公主就想起当初的那场闹剧。
如今一个女儿平安回来了,另一个风光出嫁,却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娘家。
瞧这一堆糟心事啊,宁馨长公主捂着脸就要开始哭。
“虽说娘的话那些丫鬟不能不听,但她们毕竟是我院子里的人,卖身契还在我手上,这种背主的下人,就算回到院子来,我也没办法用,母亲要是有好的去处,就打发她们去吧,我回头让玉把她们的卖身契送过来。”
宁馨长公主望着舒婆娑,心下难受。
这女儿她最是了解,外表看着和顺,实则外柔内刚,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
“女儿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娘做得不公道,纵容舞儿抢了你的亲事?你如果怨娘就直说,你什么都不说,娘反而心里难受。”
舒婆娑淡淡开口,“娘是要女儿怎么说?”要她原谅妹妹的横chā一脚、原谅妹娘亲因为受不住怂恿,无视她生死未卜,就答应让妹妹代嫁?
这种事禁不起追究,只会像粪坑一样,越挖越臭。
她是苦主,这会儿事情才过了多久,娘亲就来讨要原谅,也太不把她的心情当回事了。况且她不是圣母,也不是软柿子,她不强势地讨公道,只是觉得同为一家人,家是遮风避而的堡垒,家人应彼此支持,互相提携才对,不是同室cāo戈。
男人呢,有本事的都去外面闯dàng挣家产了,没本事的才在自家抢,女人也是同样一个理,有本事的自己去外头找男人,没本事的才从自家人的碗里抢。
不管活了几世,她的愿望都很扑实,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平平淡淡到老,再平平淡淡的死去,这她最想要的生活。
她虽然不惹事,却从不怕事,她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就算是面对家人也一样。
“娘,我和妹妹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姊妹之间以后要如何相处,您不该cāo心女儿,而该cāo心妹妹。我身为长姊,也希望她能觅得意中人,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可她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女儿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娘自己看看办吧。”
她十康东词,一字一句宛如利箭,刺得宁馨长公王不知如何是好。
可舒婆娑能如何?当母亲为了更宠爱的妹妹,情愿将她舍弃的时候,伤了她就算了,可母亲有没有想过是欺君之罪?他们只知道自己疼爱的孩子在哭、在闹,惹人心疼,却完全没有顾虑事情的严重xìng。
为了避免闹大,现在她甚至无法要求一个公道,所以,她把“公道”给了爹娘。
其实该烦恼的人真的不是她,是那生出一堆风波败坏门风、被锁在院子里禁足的人。
妹妹用尽心机,如今却惨遭退货,该如何面对自己将来的人生,那不是她舒婆娑的功课。”
长公主府的母女俩处于微妙的情况中,东王府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东伏羲郁闷地从小屯山回来后,过没几日便开始彻夜高烧。
自从婚事搞砸,他就赶走所有侍候的人,就连最亲近的随侍王喜也只有在侍候茶水及洗漱的时候才敢来敲门。
这一敲,王喜才发现东伏羲烧得不醒人事,火炉似的滚烫。
这还得了?该通报、该知会的,一个都没落下,东王府为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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