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而且更不可思议是她竟然能料到我今晚一定有时间赴约,看来维多利亚的一举一动都在她掌控中,她清楚有人敢闹严汝筠的场子这个人绝对来头不小,他一定会亲自出头,而他不在我不说也就不会知道是她来找我。
蒋澜薇这个女人绝不好斗,她不言不语可心机深重,她的美貌才智与手段都不在我之下,倘若她对严汝筠有私心,将会是我最大的劲敌。
我料她没胆子害我,但防人之心不可,为了避免她不轨,我特意叫上宅子一个保镖送我过去,他问我是哪位,我说是蒋小姐,他听到没有吭声,我叮嘱他不要和严先生说。
这家茶餐厅极其僻静,在一个很长的巷子外,面积非常小不过别有洞天,装扮得古色古香。
我从车上下来,透过一扇落地窗看到等候多时的蒋小姐,她正好也向外张望,微笑朝我挥了挥手,我推门进去发现这里只有她一个客人,服务生正靠着收银台打盹儿,轻微的鼾声回荡在这个过于寂静的夜晚。
她招呼我过去,我留意到她面前冒着白雾的水杯旁,竟然放着一枚围棋的黑子。
她叫了一声点单,服务生从梦中惊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跑过来,一边朝我道歉一边为我拉开椅子,我坐下后他端上一杯苏打水,窗纱被缓缓放下,遮掩了外面街口流光溢彩的华灯。
她为自己添了一杯茶,问我是否喝,我指了指叼在嘴里的吸管,告诉她喝水就好。
她慢条斯理饮了一口热茶,笑着对我说,“任小姐,这样唐突邀请你喝茶,还是在这么晚的深夜,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冒昧。”
我说没关系,我本来也想和蒋小姐单独见一面,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和她之间的桌子正中央放着一顶火炉,炉子冒着火光,火光上摇摇晃晃一壶茶,茶壶是灰褐色陶瓷瓦罐,很大很粗,外面涂了一层紫红色的漆釉,这种壶烧出来的茶有一股特殊的芬芳。
我主动打破这样诡异的气氛,称赞她是喝茶的行家。
她注视水面沸腾出的浓烈雾气,“严先生教我茶道,还请了老师教我歌舞和琵琶,早在认识他之前,我什么都不会,活得像个傻子,遇到他之后,我才变了一副样子。”
我没有理会她,她将目光从茶壶移到映满灯火的窗上,“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偶尔有一些酒肉往来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甚至只为了完成我的任务,才不得不和她们逢场作戏,说起来我很羡慕任小姐,最起码你有一些朋友,可以坦诚的聊聊,还在这座城市有一份归宿与依靠。”
我说,“你也可以,任何女人最终都要寻到属于自己的一处港湾,只是早晚。”
她无动于衷我的祝福,食指轻轻抚摸着那枚黑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小姐会下围棋吗。”
我说看过五爷和严先生下,我自己笨,学不会。
她哦了一声,“严先生下棋很厉害,其实何止是下棋,他没有不会的事,即使不精通也一定懂皮毛,任小姐看过他和别人交手吗。”
地窖里我见过,那一次真是惊住了我,我以为那样的场景只有武打片和警匪片里才看得到,而且还是很假的特效,是一个个动作慢慢拍完合成,那样流畅而狂暴,精练而血腥,我想我至死都不会忘。
她见我没有回答,以为我没看过,她说她曾见到严先生在一条窄窄的小路和一群流氓争斗,他们想以多欺少,赢了严先生出去宣扬,结果被打得头破血流,她说见过他那样潇洒英勇的样子,不会有女人不崇拜严先生。
我伸手从她指尖下摸出那颗棋子,放在掌心掂量着,她说,“我和严先生也下过棋几次,十局里面要输掉九局。”
“那至少还赢了一局。”
她说怎么会赢,只是在严先生的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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