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到一半,薛荣耀一直等不到我开口,他忍不住指了指我,“严老板身边这位小姐不知…”
他没有夫人和名正言顺的情妇,千金也从不露面,他根本没渠道了解现在流传的桃色新闻,公司下属也不可能把无关他的风流韵事捅到他面前八卦,所以他不清楚我和严汝筠的关系。
严汝筠笑着介绍我说这是内人。
他脸色略微有些僵硬,“严老板什么时候娶妻,怎么没人提起。”
“薛老板不曾金屋藏娇吗。”
薛荣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严老板的红颜知己。”
严汝筠柔声问我是不是江南女子,我点了点头,告诉他小水乡。
“记得亡故薛夫人就是乌镇女子。”
薛荣耀听到自己亡妻有些感慨,他点头说是乌镇,也在乌镇认识。他有些拘束看向我,问我是不是也来自乌镇,我抿了抿唇,“紧挨着,但比乌镇落后得多。”
薛荣耀沉默喝了一口酒,没有再说什么。
这顿饭结束前我到洗手间补妆,出来经过一个包房,听到里面有人提及严局,我本能停下脚步朝四面八方打量,确定没有人看见沿墙根靠过去。
门是阖上的,但阖得不严,我看不到里面有谁,粗略听声音有三四个男人,他们时不时碰杯,嘴巴里念叨着恭贺沈厅长升迁。
沈烛尘上调的事没有下达正式条文,但内部已经传出消息,确定八九不离十,严汝筠辞职挡他风头的最大劲敌消失,整个省内功勋可以和他匹敌的再没有第二个,这个空位理所应当由他来补缺。
有男人说,“严局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风头最盛时辞职,从此以后沈厅是一枝独秀了,我们当初果然没有跟错人,以后大事小情还要麻烦沈厅多多通融。”
“严局是避嫌,谁不知道他当了十三年流氓头子,上面是欣赏他,他力克秦彪把案子结束得这么漂亮,可你们没有听到风声吗?上面对他脚踩黑白两道的势力也很大忌惮,忌惮一旦滋生,做什么都是错的。估计严局意识到这一点,先下手为强,他不干了,上面还能怎样?”
“谁说不是,能够在秦彪身边风生水起,算计了他半壁江山,这样的男人太深不可测,谁又能保证他是真的清白呢。沈厅不给我们几个透露点内幕吗?”
里面忽然无比诡异变得鸦雀无声,这样的死寂持续了几秒钟,我感觉到不对劲,正想抽身离开,那扇门在我毫无防备下猛地被拉开,沈烛尘高大身躯出现在我面前。
他身后围坐的下属看到有人,立刻站起身蜂拥到门口,其中一个男人刚要开口,沈烛尘制止了他,“你们先回去,我这边处理点事。”
他们面面相觑一阵,低着头和我擦肩而过,等到过道再次安静下来,沈烛尘忽然笑着伸手卷起我一缕长发,我下意识要退后,可他攥得太紧又不肯松手,扯痛了我头皮,我忍着没叫出来,不敢再和他较劲,我一脸严肃问他干什么,他将那缕长发放在鼻子下十分陶醉嗅了嗅,“最善变莫过女人。你藏在门外偷听,还问我干什么。”
“我没有偷听,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我路过。”
我说完举起两只还没有干透的手,让他看上面的水珠,他哦了一声,“原来是我误会了。”
我被他打趣得脸发烧,他还是不肯松开我头发,我只能掰他的手指,将我头发从他指缝间一根根解救出来,他很好笑看我仓皇无措急得出汗的样子,在我费尽力气去抗争的同时,他懒洋洋抬起另外一只手在我鼻尖上抹了抹,擦点那上面渗出的汗渍,“慢点,不急,小心扯断。”
他话音才落我已经直接将头一甩,几根头发干脆利落折损在他手里,他怔了怔,松开手注视掉落在地上轻飘飘的黑丝,立刻笑得更开心,“这样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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