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瞎眼,平时照个镜子,就该心知肚明扑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图什么,只是那点可悲的自知之明随着周围人的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烧得连灰儿都不剩了,有些男人的恶心之处就在于他明明狗屁都没有,还恨不得自己看上的女人也死心塌地的爱他。
真是可笑。
爱他麻痹。
要不是为了钱,鬼才愿意看他满脸褶子一口黄牙,我又不是他亲妈,能觉得他放屁拉屎都是香的。
我在屋里把妆卸了,躺床上翻杂志,翻了七八本估摸着五爷差不多谈完事,合上杂志正准备下楼,刚拉开门还没来得及走忽然被人捂住嘴,突如其来的桎梏令我本能一愣,甚至忘记了反抗。
那只大手几乎将我整张脸都盖住,粗糙的指纹摩挲在颧骨上,我感觉得到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他按得非常用力,防止我透过缝隙叫出来,以致于我险些窒息,鼻子埋在他掌心内拼命喘气,可吸进来的都是无比浓烈的烟味。
缺氧的痛苦使我迅速反应过来,我呜呜的闷叫着,他面对我挣扎无动于衷,在身后毫不费力拖我,将我重新拖进了房间。
我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在五爷的宅子堂而皇之碰他女人,让他知道废一条胳膊都是轻的,非得给阉了不可。
卧房门一声闷响后紧紧反锁住,男人终于松开了我,我惊慌失措转身看他,后背紧紧贴着一堵冰冷的墙壁。
当我气喘吁吁看清他的脸,我又愣住了。
竟然是严先生。
我反应过来后,刚想开口说话,他忽然眉眼凌厉盯着我问,“你找我有事。”
我有点懵,朝周围看了看,确定这是我自己房间,“不是你来找我吗?”
他有些不耐烦我装傻充愣,一只手忽然戳下来,重重按在我脸颊一侧的墙壁上,砰地一声,我几乎窒息。
这男人不用发怒,他只要沉着脸不苟言笑,就足以把人吓个半死。
“我说刚才。”
我恍然大悟,“我和你道谢,谢你那天救我和我妹妹。”
他眯了眯眼睛,有点想不起来。
这种人记性都好,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尔虞我诈中练出来,稍微有点含糊,脑袋可能就开瓢。
除非女人堆里滚出来的,早晨下了这张床,晚上又上了那张床,记不住千篇一律的眉眼,和赤果光洁的身体。
我朝他胸膛靠了靠,他下意识蹙眉,我指着自己脸,“我是原装的,严先生也记不住吗?”
他打量我半天探究真假,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缓慢将禁锢我的手臂收回去,慢条斯理系了系有些扯开的衣领。
“严先生是不是刚才吓着了?”
他手指灵巧将领带拆解又系好,手长得好看的男人专注起来都迷人,修长又干净的手指,跳跃在女人娇嫩的私密一定非常诱惑和性感。
我舔了舔红艳的嘴唇,不小心发出了吮吸的声音,在这样夜晚显得特别突兀,他手下动作一滞,抬眸精准无误定格在我的唇上。
他脸色平静看了半响,越过我伸手拉门,门敞开一条缝隙,走廊上没人,他正要出去,我在这时开口问他,“你叫严筠?”
对面的门打开,先甩出一道人影,他立刻又关上了门,一根手指竖在唇上,朝我嘘了一声。
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楼梯口,他专注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薄薄的唇瓣。
薄唇无幸,也无情。
这样的男人欢场最凉薄,可女人还是拼了命往里跳。
他们天生就是戏弄风月的好手。
演戏演得连眼睛都深情。
他看着我说,“中间落个字。”
我问他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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