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学者一社之学也,百又十户为里,里必有社,故学于里者名社学云……凡在城四隅、大馆统各社学以施乡校之教,子弟年钱束脩的社学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很多人仍然会在家庭条件许可的前提下读书,李龙就是在,根据地区的不同,由地方官府决定。官府的扶持是有代价的——重新恢复了旧制度。甚至有了些变化。
“子女年章恐怕远不如私塾里的童生。
尽管知道自己机会渺茫,但是李龙仍然会利用一切时间去看书,当然,看书之外,他同样也会去看报纸,他看着报纸的时候,偶尔看到一些名字时,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他当年从军的话,会不会也能谋一个出身?
尽管他六安人,虽说六安同样征兵,但因为独子免服兵役,所以他并未服兵役,可对于许多贫家子弟来说,服兵役却是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
退役后非但有几十亩甚至数百亩的勋田,而且勋田无须缴纳田赋,终身免服谣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责任,一日从军,一世为役,即便是在乡,也是军伍,若是乡间有匪盗,在乡军人必须清剿匪盗、守卫乡梓。可即便是如此,对于贫苦子弟来说,服兵役仍然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好事,只不过,并不是谁都能当上兵的,当兵同样需要征验。
当同龄人在为每年的征验在乡里跑步、扎马步,练力气的时候,李龙只能用一种羡慕的眼光去看待着这一切,因为他是家中独子,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
难道,一辈子就只能这样默默无闻?
难道一辈子也就是澡堂的掌柜?
这是东家给他的许诺,两年后,会把澡堂交给他。尽管东家的许诺,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会感恩戴德,可是李龙却不愿意如此,对于未来,他有着更高的要求,他渴望着能够重振李家的家声,渴望着能够出人投地。
但,这一切似乎都离他太远了!
难道一辈子就是如此了?
又一次,看着火堂中的火,李龙的眉头紧锁着,那燃料着的炉火散发出来的热量,灼得他的心头发烫,但是内心却又越来越凉,似乎,命中已经注定了!
命中注定?
不可能!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落到地上的半张报纸,那份报纸上有一份广告,那是中都鸿胪书院的招生启示,看着那份启示,李龙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鸿胪!
鸿胪寺,官署名。秦曰典客,汉改为大行令,武帝时又改名大鸿胪。鸿胪,本为大声传赞,引导仪节之意。按照报上所说,鸿胪书院教授的学生未来都是往鸿胪寺任典官,只不过,他们将会出使番邦,常驻番邦为使。
番邦!
异域番邦,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尽管报纸上对于殖民地描述几乎等于江南般的“鱼米之乡”,但是恶疫、瘴气却是不可避免的,常驻番邦为使,与流放南洋、东北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李龙默默的自语道。
“常驻番邦为使,那也是上国天使!”
没错!
上国天使,即便是国君也要以礼相待!
往异域为使,是九死一生不假,可从军不也是九死一生,他们可以从军谋富贵,为何我就不能往这里去!
“父母在,不远游……”
右手紧紧的握着那半张将要塞进炉中的报纸,李龙又自言自语道。
“游必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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