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两个从外边回来时,都喝得大醉,沾床就睡。
睡前,李飞白还特意朝同房的两个室友铺位瞧了一眼,上边空空如也,看来这两人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李飞白还在酣睡,忽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屋里一张桌前坐着两个人,正一边说话一边喝茶。
两人都是儒生打扮,可说话都不利落,京师话讲的磕磕绊绊,聊得却十分尽兴!
李飞白来国子监,最重要的目地就是结交朋友,以期能为自己所用。可他并没着急起床,而是躺在床上装睡,听二人在聊些什么?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听听二人什么来路,就去结交,做不到有的放矢。
说话的二人年纪相仿,大概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道:“原来梁兄台是广东省穷州府穷县的县令之子,久仰久仰!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穷,不然为什么又是穷州又是穷县的。”
被称为梁兄台的人姓梁名廷举,听了这话,一脑门的黑线,但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是琼,不是穷,王京琼。”怕那人不懂,他还用手沾茶水,在桌子上将琼字写出来,又道:
“琼者,美玉也!我们那里风景优美,四季如春,可比京城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那人又问:“听兄台说,琼州府是个海岛,凡海岛能有多大,就好像我们朝鲜的第一大岛济州岛,不过方圆三千多里,不到四千里的样子。”
李飞白听那人说“我们朝鲜”,心中一动,暗道:“郭太保说国子监里还有外蕃,我还道他胡说呢,没想到真有外蕃,其中一个竟还跟我在一个屋中。”
他眯起一道缝去打量说话的人,虽说那人衣着打扮跟大明人一模一样,但仔细分辨,长相和大明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脸上隐隐浮现井底之蛙又夜朗自大的神情。
比如那人在说我们朝鲜的第一大岛济州岛时就洋洋自得,好像那是天下第一大岛。而在说琼州府是个海岛时,又一脸的小瞧,似乎琼州府连济州岛的一半大都没有。
梁廷举挠了挠脑袋,道:“你们济州岛有三四千里那么大?我们琼州府可没那么大!我记得琼州府长宽都不过四百来里,跟你们的济州岛是没法比的。”
李飞白暗道一声,姓梁的这个逼装得让人猝不及防。人家都说了是方圆三四千里,并非说的是长宽三四千里。你却来一句,我们琼州府长宽都不过四百来里,那换成方圆得多大?岂不是得方圆二十多万里去!
不过,这都是李飞白按朝鲜人说的意思计算出来的。
他虽没去过济州岛,也没去个海南岛,但凭常识却知道,济州岛是个小岛,海南岛是个大岛。
那个朝鲜人却说济州岛方圆有三四千里那么大,看来是汉语没学明白,弄错了方圆的意思。
汉语中的方圆指的是长宽各多少,比如方圆十丈,指的是长宽各十丈的范围。而朝鲜人肯定把方圆理解成了面积,以为方圆是类如土地丈量那样,是长和以宽,于是说济州岛有方圆三四千里那么大!
三四千里是个什么概念,换算成公里就是长宽各一千多公里。我的个乖乖,一个济州岛几乎顶得上大明好多个省,你整个朝鲜的面积有大明一个省的面积大吗?就敢如此吹!
他以为,姓梁的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不动声色的指出朝鲜人的错误。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着实高估了这个姓梁的。因为姓梁的在说琼州府没办法跟济州岛比时,脸上露出来的不是嘲讽而是震憾。
震憾天下竟还有如此大的岛,今天真算是开了眼界!
李飞白暗道一声:“看来在人中间尽快恢复算学,绝对是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两人接着闲谈!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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