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女儿拿了。
尹氏听的脑袋轰的一声,逼着自己镇定,然后问道:“你确定阿耶吐了,没有喝下去?”
李珍珠点头:“他说太苦了。”
能不苦吗?一个大宅子毒老鼠的量全都给放进去了,一点没剩。
尹氏抱着侥幸心理道:“既然他吐了,应该没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娘过去看看他。”
李珍珠点头。
这样尹氏出了房门,从中间的隔断走,然后又是一道门,她轻轻撩开帘子,屋里酒臭气扑鼻而来。
尹氏捂着鼻子走进去,李玉郎在睡觉,没有下人打扰,吴氏也不在,她看向床边,李玉郎躺在那里。
没有动静,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突然就哇的一声,是李玉郎趴在床边吐起来。
灯光昏暗,尹氏闻到酒臭气以为他是喝多了呕吐,正在犹豫要不要帮他叫人打扫,无意间看到呕吐物中有红色。
她心中咯噔一下,走进了一看,果然是血迹。
看来毒药量太大,即便是吐出来,应该也有效果了。
那不知道这人最后会不会死?
她攥紧了拳头,不知道是该去叫大夫,还是再等等看。
显然叫大夫就会事情败露,不叫,她并不是真的想丈夫死。
她等李玉郎吐完,叫道:“玉郎,你很难受吗?”
李玉郎倏然睁开眼睛,然后眯了眯,后眼睛一立,哑着声音道:“珍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嗓子这么疼,肚子里像是有火烧,是不是你要害我?”
尹氏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后惊骇无比的看着李玉郎。
李玉郎瞬间清醒了,之前他云里雾里就是觉得女儿有点奇怪,根本就是无意间说的,不然他早就喊人了,可是尹氏这态度。
李玉郎急的要坐起:“你和你的好女儿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的好女儿?
尹氏心想他始终都不愿意当女儿的父亲,他还要把她的女人嫁给小妾的侄子。
他还要把自己的嫁妆给小妾的儿子。
他甚至想拿自己的女儿婚事做筏子,来达到让他儿子被国公府承认的目的,为的都是别人。
她跟他生活十年,每日看脸色,对他殷勤备至,可是到底换来的是什么?
没有爱,永远也不会有,甚至连女儿的那份爱都没有。
他们之间,永远有人比她更重要的在他心里。
与其这样,那就真的当没有他好了。
往事的种种涌上尹氏心头,长久以来的被轻视被嫌弃让她伤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她也顾不得污秽,陡然间掀起被子将李玉郎捂在其中。
可李玉郎毕竟是大男人啊,喘不上气,生命受到威胁,他开始大力的挣扎。
要不是他喝了太多酒,肯定一下子就会把尹氏制服,现在勉强能打个平手的样子。
尹氏见要抱不住他了,这人如果放出来,还有她和女儿的好吗?
想及此,她一不做二不休,从发髻中抽出金簪,趁着李玉郎头钻出来的时候,直接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四郎,为了孩子,你去死吧。”
应酬完宾客,萧掩终于能回来陪他的新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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