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分明就是这个意思,说我们把他娇养在宅子里,都见不得人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把他照顾过头了。”
拂春一愣,“照顾过头了,这是什么意思?”
“只因他有些异于常人,你们便不让他见外人,让他生活在这方寸之地,每日所见都是眼前这些人,你们给了他安逸的生活,却使他失去了应变事情的能力,日后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他该如何面对?”
她的嗓音宛如冬日霜雪,清清冷冷的一字一句敲进拂春的耳里,落在她心头,令她倏然一惊。
她从未想过对常临的保护会令他失去应对事情的能力,当年常临被吉胜伤了之后,这些年来她和阿玛、额娘所想所做,都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再遭人所伤。
但没再带他出去,反倒是害了他吗?下一瞬,拂春反斥道:“不可能,以常临的情况,他根本学不来那些事。”
“你们可曾尝试过教他?”
“自是教过。”
“那教了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教了……”拂春被她问得答不出话来,她不记得教了多久,只知道在发现常临的异常后,他们便没再试着教他什么了,因为不论怎么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人,若真勉强他做他不愿做的事,他便会尖叫个不停。最后她只能回道:“大夫说他这样子是治不好的。”
随茵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似是觉得不值得再多言,绕过她离去。
拂春瞪着她的背影,有些气恼的想问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下一瞬又想,适才那些话她八成是胡说,不值得听信。
只要她活着的一天,她定会护着常临,不会让他发生什么难应付的变故,纵使发生了什么事,有她在,她也会为弟弟解决。
“永未成亲前,这府里的中馈都是由我替他主持,如今永既已成亲,以后就由你来掌理,这几日你就跟着总管和账房学习看账目、清点库房。”
刚回来就听见巴颜氏这么说,拂春一脸诧异,她原以为少不得要被婆婆责备,没想到情况会是如此,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我才嫁进来没多久。”
“你是永的福晋,打理王府本就是你的责任,难不成还要我这老太婆继续替你们管着这么大一座府第吗?”
两天前的晚上,儿子回来,与她恳谈了一番,这些年来,他们母子俩从未能好好jiāo过心,那是头一回,他们说了很多话,最后儿子说道“……拂春在古墓里,放弃能够逃走的机会,对我不离不弃,最后能逃出古墓,也是多亏了她,看在她救了孩儿一命的分上,您就不能好好待她吗?那时若不是她,也许您早就见不到孩儿了。”
看在她曾救过儿子一命,巴颜氏愿意容忍这个媳fù,还把中馈的事jiāo给她,不过她之所以这么做,更大的原因是觉得这个媳fù平常太闲了,才会镇日往外跑,府里那些琐碎的事jiāo给她后,她就没空老跑回娘家去。
“好吧。”婆婆都这么说了,拂春只能接下这个重责大任。
在她离开前,巴颜氏又补充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拂春先是一愣,随即连忙道谢,“多谢额娘。”但她心中不免好奇,不知道永是怎么同婆婆说的,婆婆竟然真改变了对她的态度,没再刁难她。
这日永回来后,她忍不住问了他这件事。
他笑着回道:“那晚我回来之后便去找额娘,与她说了许多事,从幼时的事,一路说到被太后接到宫里发生的事,再提到我从宫里回到她身边这些年来的事情,还有我们在古墓里被追杀的事,我与额娘一直说到天快亮。”最后额娘终于答应好好待她,“你这次回来,额娘没再为难你吧?”
拂春头,“没有,她还让我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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