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也笑了笑,见庭院中开满了红色的菩提花,走过去摘了一枝,递给端木寻,“菩提花别名帝王花,象征帝王的威仪和福泽。愿皓王陛下天德永享,福泽绵长。”
端木寻接过菩提花,非常开心,“这一场梦,永远不醒就好了。”
年华笑了笑,目送端木寻离开。
没有不醒的梦。美梦醒后,等待着的将会是更残酷,更冰冷的现实。
年华匆匆往回走。
明天之后,她和端木寻将彻底成为敌人,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夜深人静,夏虫微鸣。
年华、笛悄悄地从窗户离开宫室,潜出华月殿。他们避开巡夜的侍卫,来到了囚星殿。囚星殿外站着两名侍卫,年华刚按住圣鼍剑,笛袖中飞出两支袖箭,正中两人眉心。两人连声音也未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我以为,你只是一位琴师。”笛的身手让年华颇感意外。
笛笑道:“我也是一个战士。”
囚星殿位置偏僻,再加上里面饲养着食人的鳄鱼,白天很少有人会来,晚上几乎没有人来。囚星殿的防卫很松,夜晚侍卫不会交班。
年华和笛没有理会侍卫的尸体,走进了囚星殿。由于年华和龙断雪的那一场较量,囚星殿里的鳄鱼少了许多。
年华、笛走上浮桥,来到鳄神像前。借着长明灯的光芒,笛摸到了神台下的机关。巨大的鳄神像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方黑幽幽的洞口。笛拿出准备好的蜡烛,用火折子点燃。笛持着烛火走进密道,年华跟随在后。
神像缓缓回到了原位。
密道中又湿又滑,烛火光线幽微,年华几次险些滑倒。她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恐怕又裂开了。年华忍耐着不去管它,继续向前走。
“脚程快一些,一个时辰就能走出密道。从赤城到戚城,要穿过炎塚原的古战场和沼泽地,运气好,路上能够找到马匹的话,明天正午就可以抵达戚城了。”笛道。
“如果找不到马匹,又遇上追兵就糟了。”年华道。
笛笑道:“不出意外,皓王发现您不在赤城,应该是明天早上的事情。那时候,您已经在炎塚原了。”
“希望不出意外。”年华沉色道。她匆匆而行,肩上、背上、腿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沾了密道中的露水,还是伤口裂开浸出的鲜血。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只要还能走下去,她就不能停下脚步。
月斜西天,繁星点点。
耀日殿。
端木寻蓦地睁开了双眼。她很少突然从梦中惊醒,今夜却不知怎的,无缘无故地醒了过来。
内殿中静寂无人,鲛绡纱帐随风飞舞。端木寻有些口渴,起身去倒水喝。倒水的时候,她的衣袖带翻了桌上的白玉花瓶。
“哗啦!”玉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玉瓶中,插着年华送给端木寻的菩提花。
听见响动,龙断雪从外殿匆匆进来,“女王陛下?”
“没事。只是花瓶碎了。”端木寻弯腰拾起菩提花,道。
龙断雪松了一口气。
“去华月殿,我想见年华。”端木寻道。无端地,她想见年华,她总觉得之前的年华太过不真实,仿佛会从她的身边消失不见。只有看见了她,她才会安心下来。
端木寻来到华月殿,侍女匆匆出来迎驾。年华住的宫室门扇紧闭,从里面上了锁。一名侍女轻轻地敲门,“年大将军,皓王陛下来探望您了。”
里面没有人回应。
端木寻不悦,“年大将军伤势未愈,怎么竟没人侍候?”
侍女垂首道:“笛大人在里面侍候。”
侍女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仍旧没有人回应。
端木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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