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一热,鲜血四溅中,这个呵欠就已经永远打不完了。
白影所过之处,守卫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迅速而无声。
解决完俘虏营帐附近的守卫,巴布、乌雅等一干商人装扮,披着白色连头斗篷的白虎、骑将士,聚首在了一起。
巴布道:“已是子时,年主将大概已经抵达营外。我们现在必须立刻摧毁八面战鼓,以防进攻时敌人发出警讯,向山上和山谷中的大军报警求援。乌雅,你抬头在看什么?”
乌雅本在观望半里外的孤鹤山,闻言回过头来,担心地道:“虽然浓雾可以遮住视力,但是却遮不住声音,山上的守兵真的不会发现山脚下的变动吗?”
巴布道:“今夜刮的是西风,这里是下风向,只要不擂战鼓,山上的守卫就不会发现。”
乌雅吐舌,覆下风帽,“那,事不宜迟,我们快去破坏战鼓吧!”
前锋营的战鼓数量,位置,之前早有暗探摸清,巴布、乌雅等人出发前就已铭记在心。众人立刻分为八组,准备行动。
巴布嘱咐道:“年主将吩咐,留下接近谷口的那面战鼓。大家任务完成后,就在那面战鼓下集合。注意,行动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是。”众人领命,覆上风帽,在浓雾中隐身而去。
子时一刻,前锋营中,传出一串清越悠长的笛音。笛音虽然十分响亮,但混合在胡笳,筚篥声中,也不是太突兀。
年华听到笛音,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巴布、乌雅已经得手了!但随即,她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眼中亦缓缓沉淀下决绝的杀意。
年华取下朱笛,置于唇边,亦吹出一串清音。清音破雾而起,萦绕在旷野上空,分外清绝。
八千白虎、骑闻笛声而动,潮水般涌向前锋营,士兵们手中的刀,剑,长戟尽现,月下寒光照铁衣,但脚步仍是无声。
长草凄迷,白雾缭绕,紫塞上的风声呜咽如哭。
一场猝不及防的血战,突如其来,拉开序幕。
一支白色的幽灵军队,从天而将,无声无息。
刀光剑影被白雾隐去,痛哭哀嚎被风声吹散,正沉浸在怀乡幽情中的越军眼中还带着酒意,手中还拿着胡笳,就已被披坚执锐的夜袭者杀死,鲜血四溅,染红了营帐……
一场血杀,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半个时辰,顺利得不可思议。前锋营中,尸横狼藉,孤鹤山上的守卫,孤鹤谷中的大军仍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杀戮进行到尾声时,年华手持滴血的圣鼍剑一步步走向谷口,一路上,只要遇上没有穿白衣银甲的人,她都挥出圣鼍剑斩杀。在这一场鏖战中,她已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白色斗篷已变为赤色,银色盔甲被鲜血染红。尸体,鲜血被白雾隐去,年华的神情也被白雾隐去,天地间只剩空茫的白,和刺目的红。
巴布、乌雅守在谷口处的战鼓旁,斩杀遭遇突袭而来擂鼓报警的越军。为了防止前锋营的越军逃逸,夜袭入营的第一队白虎、骑就守在谷口附近,拦杀想逃入孤鹤谷报信的人。但是,战场混乱,在鏖战接近尾声时,还是有几名越军逃出,奔向谷中报信去了。
巴布欲去劫杀,被赶来的年华制止,“不必去追。巴布,去擂鼓,让天狼骑出来。”
巴布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年主将,你没弄错吧?天狼骑一旦出来,大伙儿还怎么撤退?”
年华望着巴布的眼睛,吐字清晰:“去擂鼓,只有天狼骑出来,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年华的话似乎很荒谬,但是巴布却没有质疑。她的话,再无稽,他也相信。
巴布走向战鼓,拿起鼓槌,猿臂舒张,擂起鼓来。
“咚!咚咚!咚咚咚!”战鼓声在静夜中传开,响亮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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