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少爷,请张嘴,吃面。”
香喷喷的面果然令人食指大动,对街边摊倒不是特别排斥的秦纵遥满意的张嘴,黑眸含情,却占了便宜还卖乖:
“少爷这称呼不好,换成老……”
“得寸进尺。”立刻猜到他要说什么字眼,何尽欢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膛砰砰乱跳,尽管这早不是两人第一回亲密的坐在一起,更不是第一回听他理所当然的说出“老公”这个词。伸手将碗端过来,她埋头大吃起来,含了满嘴的面条有滋有味、炫耀似的的嚼动着,笑容明灿又带着几分使坏的狡黠:
“真是太好吃啦!可惜某些人,光知道胡乱说话,不知道仔细品尝。”
略有饥饿感的她差不多可用狼吞虎咽形容,黑乎乎的面酱飞溅到白皙脸颊也浑不在意,秦纵遥看在眼里,摇头伸手,亲昵道:
“是啊,某些人光知道吃,脸上多出几颗黑痣也不知道。多大了,吃东西也不注意,要是没我在,回去该被徐唐笑话小花猫了。”
他的拇指摩挲而过,顺带擦拭掉面酱,动作温柔,小心,好像在替珍宝拂去灰尘。
心里涌上的甜蜜一层又一层,将身心层层包围,生生让本来满口生香的面条索然寡味。
赶紧掏出纸巾给他擦拭掉修长指尖的黑印,满腔情愫萦绕在胸口,堵得慌,一时间却也无从表达。近在咫尺的喧闹仿佛远了,清明流光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如水,汨汨不断的在两人间来回交缠。良久,她赧然垂下春风拂过般的眉眼,咕哝的语气像极了小女孩:
“小花猫就小花猫……”
“是,小花猫就小花猫,只要我喜欢就好。”
老伯又送来家中手工磨制的豆腐花,微带点黄的色泽,一看就知道是原始办法制造,反倒是窝在中间的糖晶莹剔透,倒映出月光,恍若一簇小小闪闪的水晶。一手紧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另一手舀起来送入嘴里,大概是原料天然的缘故,豆腐花入口即化,唇齿间顷刻有豆香弥漫,味道比城里那些工业化生产的东西不知道好多少倍。他还在慢慢品尝着豆腐花的滋味,只听某个女孩傻傻的感慨:
“这碗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心像被忽然注入一股温暖的泉水,秦纵遥顿了顿,俊挺眉眼间挂满旁若无人的宠爱,附和道:
“这碗豆腐花,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豆腐花。”
正在为自己无端端冒出这么一句的何尽欢忽的笑了,这个男人,是真的懂得自己吧。
食物固然是馈赠,只是,它同风景何其相似,重要的不是吃多少,怎么吃,而是与何人同坐,一起吃。
“傻瓜。”她嘴角的笑意灵动又欢喜,秦纵遥看得真切,忍不住放下勺子又摸了摸她聪明又傻气的头,凑到她的肩部,呵气道:
“说一句你爱我有这么难吗,居然要婉转到说这是最好吃的面条。”
“唔……”
他说的直接又肉麻,耳朵周围的肌肤倏地滚烫。
小心思被戳穿,何尽欢按下羞恼,眸色动人的回敬过去: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这样啊……”秦纵遥扮思考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颊旁啄了一口,尔后镇定自若的开口:
“我爱你。”
没承想他还真的能在这个时候讲出来,何尽欢的脸窜红如血,赶紧垂下头继续吃面,好吧,自己还是不是他的对手,呜呜。
“看见了么,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难。”
“哎呀,快点喝你的豆腐花,凉了就不好喝啦。”
“装鸵鸟可是要收利息的。”
“我哪有?”
“还没有吗?正好,我等着回去收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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