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把所有往事视为烟雾，今晚的这些，算什么？

    如果你只是被设计，或者背负着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为什么一点暗示不给予，难道，我也不值得你信任么？

    “睡着了？再不说话，我进来了。”

    又开始耍无赖。

    一句话便将心里无法宣之于口的悲伤化作哭笑不得的叹息，她连忙答应：

    “别进来！”

    热水的温度仿佛无声无息将毛细孔全部打开，又过了片刻，何尽欢感觉到头不再那么沉甸甸的坠得慌，尽管额头还有些发烫，总算是舒缓不少。闭上眼睛，让连日紧绷如弦的思绪彻底放空，恍若回到母亲腹中的小小胎儿，身体像漂浮在一个非常温暖同时又安然柔和的维度，任周遭的水把自己悉数包围，带来阵阵前所未有的空明。

    “二十分钟。加水。”

    突然又响起的声音打断难能可贵的体验，何尽欢缓缓睁开水眸，深深望向那扇紧闭的门，得到清空的心灵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应该试一试的，不是吗？

    ——*——*——

    “葱白豆豉汤，喝了。”

    走出浴室时，秦纵遥正坐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酒店提供的时尚杂志。

    看她出来，立刻俯身，端起茶几上的一个小碗。

    既然有了主意，心里就不再那么没有着落的慌乱。还能再差到哪里去呢？自己不是下定过决心的么，即使两人之间有一千步的距离，只要他还在原地，自己就算像蜗牛那么爬，也会爬完这一千米。瞥一眼碗里半黄不黑的水，何尽欢接过来，不声不吭，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走去沙发坐好，一边抽出纸巾擦拭嘴角，一边装作不经意道：

    “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吗？”

    秦纵遥微微一怔。

    不过泡了个澡，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怎么，你打算留我？”他很快反应过来，性感薄唇般噙着一缕暧昧坏笑。

    “假如我开口，能留得下你吗？”

    何尽欢沉静凝视着他，试图从他的眉梢眼角捕捉到点滴情绪波澜，从而帮助自己判断。

    可是，一无所获。

    充满无奈的话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重新回到之前带有几分尴尬的微妙，波澜不惊的男子眼神静寂，好像大雪压境的荒野夜晚，四处全是悄悄一片，听不到任何动静。就知道他不会对此有任何回应，她将失落重新收敛好，打起精神，红扑扑的小脸和莹润唇畔漾开一朵意味不明的微笑：

    “算了，你不说话，至少我心里还有希望。刚才在电梯里，你说新欢旧爱是个并列词组，都得保持绅士风度，是吧？”

    她的眼睛里蓄满轻易可见的疲惫，却又亮晶晶的，笑容更是温淡恬静，让秦纵遥一时半刻瞧不出她究竟想干什么。

    这丫头，越来越懂得控制和隐瞒自己的情绪了。

    “是。”

    “那好。假阿雷想掳走我，今晚徐唐和宋小奇估计难以回来，你应该不想看到自己的旧爱遭遇不可知的危险，横死街头吧？毕竟，那样估计又会上新闻呢，而且，秦先生估计也难逃怀疑和问责。”终于要将全部所学用在亲自教导的人身上，何尽欢难免揣着丝紧张，然而，当她看到对面的男子两只生得极为好看深邃的眼睛探究般的眯了眯，心里顿时有些窃喜，很好，看来他并没有猜到自己想干什么。

    眉心不经意间拧出一个小小“川”字，秦纵遥向前倾了倾身子：

    “所以？”

    “所以，很简单，你今晚必须留下，保证我的安全。”

    同样是不容拒绝的口吻，何尽欢悠然起身，经过秦纵遥身旁特意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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