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我不想负他在先。
明明是纵遥先有负于她,她还说这样的话,其实心里还是愿意相信另有隐情吧。
纵遥,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千万千万不要脑子进水的辜负啊。
暗中祈祷英明一世的兄弟别一时被失意和欲望冲昏头脑,徐唐看看腕表,道:
“我待会儿马上给他们去个讯息。”
“好。另外,你还得想办法查一查,我们来玉城的消息,怎么会走漏。你说过,他们应该不会知道。”
“明白。”
——*——*——
潭城。
连续几天细雨霏霏终于过去,太阳一露脸,整个城市顿时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各种花儿次第开放,好不明媚。
从公司开车回到金苑小区,心脏习惯性不舒服的秦慕清在上楼时忽然气息短促紊乱,吓得杜晚妆手忙脚乱的搀扶他回卧室躺好。澄金色夕阳在木地板晕开闪闪发光的斑点,吃过半捧常用药,又小憩片刻,这才感觉到心率恢复到正常。正值晚饭时间,微敞的窗户缝隙里飘来家家户户烹制的香味儿,之前刺目耀眼的光斑变小了,变暗了,勉强支起身体,秦慕清忽然莫名的伤感。
人生不正和这阳光投落的斑点类似么,由亮至暗,从盛到衰。
噢,不,有些人的命运异常残酷,从来没有盛的时候,从一出生,便已经走在衰的边缘。
譬如自己。
“纵遥,阿姨说,待会儿过来看你。”杜晚妆轻手轻脚推门进来,黑色裙裾在踝关节旁摇晃:
“她说新请的家政阿姨焦姐炖汤手艺可好了,一会儿带茯苓鸽子汤给你尝尝。”
“为什么不经我允许,就与她联系?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秦慕清拉长脸,不高兴的责问。
他的身体一直是妈妈的最大心病,反正也不能根治,他不想让咳嗽刚有起色的她又添烦恼。
没想到他会因这样一件小事如此严厉质问自己,杜晚妆稍愣,两条细细的白色胳膊不禁一颤。
“我……”
很快想明白秦慕清是想报喜不报忧,她难免又有点内疚,走到床沿,握住他冰凉的右手,把委屈全部化作温柔:
“对不起,我刚被吓到了,没有慎重考虑。只想着你病了,如果阿姨陪伴在侧,可能会好受些。我小时候生病,最想妈妈陪着。”
她的口吻和软如水,形状漂亮的杏眼里还藏着小心翼翼的安抚和讨好。
秦慕清抽回手:
“我和你不一样。”
话虽这么说,他的口气终是松了几分。
杜晚妆安心了些,抿着菱唇,柔婉一笑:
“是啊,你比我勇敢得多。上回阿姨也跟我说你很勇敢,她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骄傲……呵……”
秦慕清扬起唇角,毫不掩饰的讥诮意味。
从娘胎出来就是病秧子一颗,哪里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杜晚妆笼了笼垂落在胸前的黑发,以极低又极惴惴的口吻道:“阿姨还说,世界上还有很多风景等待你去看,既然一直勇敢下来,何不再勇敢一回?其实,现在的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世界各国都有成功案例,阿姨已经为你存了一笔钱,足够支付所有费用,慕清,难道你不想更好、更长时间的陪伴阿姨吗?”
几许阴鸷在才回暖的眼睛里弥散,秦慕清伸手,准确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的视线面向自己:
“我妈叫你来当说客吗?”
呵,换心手术,说来说去,还是换心手术。
他曾漫无目的游历各国,见识过西方国家许多高超精密的技术,心中比谁都清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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