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了然。
“有区别,呵,明白。”梁泽轻轻扬起血色褪去的唇角,笑意说不出的嘲讽和无奈。他痛恨这种来得莫名其妙的了然,俯视妹妹的眼神蓄满疑虑,失望,以及悲悯,“好,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且不管于大维父女是否会如你所愿,翘翘,我的幸福呢,于佩的幸福呢?不管秦氏和梁家在生意上存在多少明争暗斗,于佩和我何其无辜,何其悲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梁翘又想说这句,可是,对哥哥来说似乎过于残忍。
对他来说,“梁”只是祖宗姓氏,对父亲和自己来说,则更多意味着家族荣辱。
“还有,这么说起来,跟随秦道远多年的于大维竟是父亲和你的暗棋吗?”
梁泽冷冷又问,如果猜测不错,还真不由的为秦家捏一把汗。
于大维那个位置,能掌握秦家多少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啊。
“于大维对秦道远的忠心毋庸置疑,爸爸和我有心招募也没有可能啊,因此……”无意欺瞒哥哥,梁翘摇头,“爸爸私下做过调查,于佩幼年丧母,被于大维捧在掌心多少有点娇纵,不过本性善良,性情活泼,而且也是医生,算得上和你志同道合,不好吗?更重要的是,她是于大维唯一的宝贝……”
“够了!”
梁泽厉呵打断,正好被在客厅的蔡芷听到,她赶忙走出来,见儿子脸色青中泛白,女儿神态颇不自然,蹙起尖细的眉,软软责备道:
“两个人说什么呢?翘翘,是不是你说了难听的话?阿泽,妹妹年纪比你小,你多担待着点呀。”
“没什么。”
母上大人发话,兄妹两异口同声否认。
在梁家,梁安国确实拥有不容置疑的权威,可是,这丝毫不能改变蔡芷是给整个家庭带来安定温暖的泉眼。梁泽两兄妹从很小开始就懂得不让母亲为自己操太多心,和父亲一道小心呵护母亲。正因如此,蔡芷在潭城上层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命”夫人,不知道多少太太羡慕嫉妒,连梁翘偶尔也会嘀咕,说母亲被三人保护得太好,一把年纪了,有时比自己还少女心。
再无心情分辩什么,梁泽默默回房,搬出去住的主意在脑海里上蹿下跳,恨不得立即付诸行动。
伸出拿起书桌上的温馨全家福,他坐进电脑椅,长时间凝望,发出经久不息的喟叹。
滴,手机跳进来一条微信,他放下白色相框,消息来自妹妹:
哥哥,对不起,或许不该跟你说那么多。可你应该知道,有些过错,即使无心,也不会被轻易原谅。放下她,不要让我们为你担心。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身陷这样复杂的牵扯当中,深受震动的他既懵然又难受。
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多年来小心翼翼避开各种手段和算计,最后还是狭路相逢,避无可避。
因为自己姓梁,还是因为对何尽欢的心意?
可惜可叹,无论是哪种,皆是无法像手术一样,干净利落的切除。
把手机扔回一尘不染的桌面,仰靠椅背的他只觉得特别特别怀念在手术室的时间,单纯,简单,不像生活,复杂如乱麻。
——*——*——
接下来几天,何尽欢在医院一直没有看见梁泽。
度过危险期的外婆恢复良好,精湛细致的手术和小陈护士的精心护理功不可没,她一直想当面致谢。
跟护士们打听,她们全不知情,再问就职于儿科的于佩,人忙得脚不着地,没工夫搭理。
周一晚上远在芝加哥的秦纵遥终于得空发来视频,怀揣着思念和欣喜的两人说起分开这几天的事宜,聊到最后,她纳闷讲出这件事。
和男朋友隔着太平洋视频还提到另一个男人,说完又意识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