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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到50岁者,必须到五个集中地点接受检证。令人胆颤心惊的宪兵还挥舞刺刀,挨家挨户地把不听命的华人赶到上述地点,连fù孺和老翁也不放过。

    在理论上,日本军队可以借恢复法律和秩序以及镇压抗日分子的名堂,对自己的行动进行辩护。但是实际上,他们这么做纯粹是一种报复,因为他们不是在激烈的战斗中采取检证行动,而是在新加坡投降后才秋后算账。即使在这项行动过后,日本军队还在乡村地区,特别是在新加坡东部进行扫dàng,杀死几百名华人。这些人都年轻力壮,在日本人眼中是可能闹事的一群。

    我回到纳福路时,发觉房子给日本兵搞得一团糟,但幸亏未被洗劫,有些粮食还保存着。在跟我家只隔着两座房子的布央族车夫的"窝棚"里,堆满了抢来的家具、衣服和小摆设,没有空间再放别的东西。几天后,母亲、父亲、三个弟弟和小妹从直落古楼回来。我们一起把房子打扫干净。我们开始慢慢地感受到在日本占领日子里生活无常的困苦。这就是新加坡人民往后三年半的命运了。

    英军投降后两个星期,我听说日本兵把市区经禧路一带的房屋用木板围了起来。这些房屋的业主是欧洲和亚洲商人,他们和家属不是离开新加坡,就是被关进拘留营。这里原本是一个中上阶层住宅区。我骑脚踏车经过时,只见日本兵排着长长的队伍,沿着经禧圈外的围栏蜿蜒而行。我听附近的居民说,里头有许多日本和朝鲜fù女,她们随军南来,以便在战斗间隙侍候日本兵。眼前的景象令人诧异,但见一两百个日本兵排成长龙,在那儿轮候。这一天,我没看到一个fù女。但是,有个告示牌上面写着几个汉字,邻居们说,写的是"慰安所"。这种"慰安所"曾经在中国设立,如今则来到新加坡。在本地,除了这一所以外,至少还有四所。我记得有一次骑脚踏车经过丹戎加东路时,看到好大的一所,里头有二三十栋房子,用木板围着。

    当时我不知道日本政府诱拐和强迫朝鲜、中国和菲律宾的fù女,到中国战线和东南亚战线满足日本军队的需要。一些荷兰fù女和遭捕的敌国女xìng平民也被迫侍候日本军官。

    新加坡沦陷后几个月,我在美芝路娱乐戏院观看了日本人拍摄的攻打新加坡的纪录片。影片显示日本军队骑着脚踏车,毫不费力地突破英军的防线,同时用小船迂回绕过英军的据点。在空中,日本飞机的实力远超英国;在地面,英国的大pào也不是日本的对手。我知道这套影片是在搞宣传,但仍难免留下深刻的印象。影片快结束时,看到英军总司令白思华中将穿着短裤,完全不像一个战士。在他两边各有一个英国士兵,分别拿着一面英国旗和一面白旗。他在山下奉文的参谋官陪伴下,走向武吉知马路福特汽车厂。接着就是他坐在一张桌子的一边,同山下奉文面对面的镜头。"马来亚之虎"山下奉文中将,矮胖、粗壮,剪平头式短发,十足一个日本武士的模样。他傲视眼前一批英军将领。白思华骨瘦如柴,衣领跟颈项比起来,显得特别宽大。他战败后并未表现出威武不屈的精神。他的脸颊每抽搐一次,身体每动一下,都反映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我很为英国人感到悲哀。这是他们在军事史上蒙受奇耻大辱的一刻。然而在这场战争中,双方军力并不均衡。英国方面没有飞机保护他们的战舰,也没有飞机可以媲美日本的零式战斗机,更没有飞机保护他们的重要设施。日本飞机可以随心所yù地轰zhà英军的机场和击毁停在地面的英国飞机。英国军队士气低落,被迫弃甲而逃。他们在迅速往新加坡撤退之前,只有在吡叻士林河和柔佛麻坡两个地方坚守过阵地,并设法守住防线。日军仅围困新加坡两个星期,英军便全面投降了。

    我这一代人亲眼看过日本兵的本色,不会忘记他们在作战时对死亡所抱的近乎毫无人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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