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年12月4日,《海峡时报》的大字标题是"舰队的到来,产生极大的鼓舞"。原来两天前,即12月2日,英国最主要的两艘军舰--战列舰"威尔斯王子号"和战列巡洋舰"驱逐号"--航抵新加坡。我们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这两艘战舰可以保证英国在远东不出岔子。
政府和报纸忽视日本的威胁,究竟是出于愚蠢或是过于自信?我认为是英国对敌人的力量和本质一无所知。英国人和本地人深信白人有其优越xìng,黄种的日本人不可能向白人挑战并得逞。诚然,根据记录,马来亚英军总指挥官白思华将军的几名副官,曾经要求兴建防御工事,例如在新加坡岛北部和新柔长堤另一端的柔佛,挖掘战壕和设立路障。但事实是,谁也不相信日本人会那么鲁莽,敢跟英国人较量。如果他们真的动手,定会惨遭痛击。后来,我们发觉日本人不但准备同英国人和荷兰人较量,而且还准备跟美国人一较高低时,的确感到莫大的震惊。当时的英国和荷兰被欧洲战事拖累,根本无法招架。
1941年12月8日凌晨四点,我在古鲁尼路莱佛士学院E座宿舍睡觉时,突然间被zhà弹的bàozhà声惊醒。战争终于开始了。根据第二天报纸报道,日本飞机轰zhà新加坡市区,zhà死60人,zhà伤130人。报纸也刊登了牛车水一带房屋被zhà毁的照片。可是,空袭的新闻只是轻描淡写,新闻检查压制了新闻的报道。后来,我们听说日本飞机也轰zhà发巴港的码头、三巴旺的海军基地以及登加和实里达空军基地。
莱佛士学院的学生都异常激动。那些内地来的学生,马上准备乘火车回家去。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新加坡将成为日本攻击的主要目标。回到马来亚乡下,可以避开日本轰zhà机,比较安全。院方和学生一样不知所措,谁也没有做过应付这种局面的准备。两天后,我们听说12月8日那天,日本军队已在吉兰丹州的哥打巴鲁登陆。这么说来,马来亚也难免战火之灾了。
不出几天,学院里的学生宿舍几乎空无人影,教师也停止讲课。院方要求学生挺身而出,组成医疗辅助服务队莱佛士学院分队。我志愿加入这支分队,每天从纳福路住家骑脚踏车到三英里外的学院值勤。当局没给我们提供制服,其实他们也没有时间做这方面的准备。我们每人分得一顶头盔和一块臂章,上面印着红十字标志。我们每个月得到少许津贴,大约60元,工作是每天24小时轮班,每六人编成一组。莫里斯贝克是我这一组的组长。他是一个欧亚裔学生,来自彭亨州的金马仑高原,比我大两岁。1940年他跟我一起在C座宿舍寄宿。起初我们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因为英国已经对日宣战,实际介入真正的战争而感到紧张刺激,同时很难抑制内心的兴奋。
然而对英国来说,战事并不顺利。12月10日,也就是"威尔斯王子号"和"驱逐号"抵达新加坡之后的第八天,它们竟在关丹附近海面被日本轰zhà机zhà沉。原来这两艘军舰向北航行时,没有军机掩护。消息传来,真叫人难以置信。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如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日本帝国海军挺进呢?
两艘军舰被zhà沉之后几天,政府医务局宣布征用莱佛士学院,并把它改设成一所疗养院,收容两艘被zhà沉军舰上伤势较轻的水兵。身为历史教授的学院院长戴尔就成为疗养院的非专业监督。我们在医疗辅助服务队里的职务仍然保留着,但是在12月份,再也没有zhà弹掉落在莱佛士学院分队的救护范围内,我们也没有奉召到其他地方去救护和收硷伤亡者。值班的时候,我时常坐在走廊的围栏上,眺望夜空和那一道道搜寻敌机踪迹的探照光束。但是,空袭次数减少了。原来日本战机集中在北马前线,只是偶尔南下轰zhà新加坡。
不久,有些消息从马来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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