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昌没搭黄立话茬,只对郭平解释说:“俗语有云:雨随云、云随风。历次下雨,伴随而来的风向都有所不同。例如冬日之雨雪,多以北风为主;梅雨季节时,却是无甚大风。而我纵观此次,风向经过总结之后,却是形成了一个圈,循环而刮。我研读了诸多古籍孤本,记得曾有沿海文人的笔记中有记载,在东海及南海及沿海,夏天都曾发生如此类情景。像此等一圈中,最中心点的雨量反而是最小,天气亦是最为祥和。这次的风向和雨量的变换速度,再结合云层之行路轨迹,我已得出,现在的汉昌城的恰好就在这里。”
冯昌说完,指向了那圆圈最中心处。
郭平一听,是有些将信将疑。
他来自沿海的之江省,他们村里也有曾随船出海打渔过的村民,确实与他说过每逢夏秋季,海上会发生此类的大风雨情景。
不过海上渔民的说法却是那中心点乃是龙王爷故意留下的,龙王爷若是不想取你性命的话,便会将你放到那中心点去,你就可以逃脱一条小命。
黄立是山区小县而来的,自然不会懂得这些,不过他只知道现在人困马乏,不得不休息了,急道:“冯先生,你的这些大道理我也不懂。我只知道现在这堤岸上的所有人都已是身体乏累极了,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没影的事,难不成要大伙为这没影的事情累倒在堤岸上么?”
冯昌也是急了回道:“黄捕头,你请注意,我也同你们一样在这堤上守候了三天,何尝不想也好好休息一番?但是此时此刻,就是汉昌城最危险的时刻。如果我猜的不错,今晚便会有第一场巨大的雨水袭来,若是你把大家都放回家了,到时候组织不起来足够的人力,我们所有人都是本城的罪人。”
“你猜?你都说这是猜的了,我们难不成要为了你的这个猜,活活把人累死么?”
“你!真是匹夫不可教也!我若不是看在城中百姓的安危上,才不会和你这莽夫说话!”
“哼!我是莽夫?那就莽给你看!若是真如你所料今晚有暴雨,我黄立跪在地上给你磕上几个响头。”
郭平见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就快吵起来了,忙是厉声斥住了黄立:“黄立,不得对冯先生无理!”
随后,他也将话分成了两头:“我看这样安排,人就不撤下去了,在这堤岸上就地组织休息。黄立你再分班组织一下,巡堤的人不能断,有情况就马上通知大伙。”
冯昌还想再争辩几句,郭平也拦住了他:“冯先生,俗语也有云,人乃血肉之躯,确实不能不眠不休地在堤上忙活啊。唉,冯先生你应该不是来和黄捕头吵架的吧?是不是有事来找我?”
冯昌听此,是猛然想起:“对!对!对!我是来告诉你,堤坝上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包括木桩、沙石、大石块、麻袋、手推车、破旧马车、没用的战车等等。”
“其他东西我能理解,你还要一些什么马车、战车干什么用?”
“这些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如果真的有地方决堤了,就要用这些车子,装上石块等等,沉到决口处,如此就能减缓一些水势。”
“好,我马上派人去办。”
“这水势来的太突然了,现在是麻袋这样的东西最缺啊!”
说起这麻袋的事情,虽然是小事,可是冯昌一提起来,郭平也是颇为头疼。
他曾派人到仓库或是其他府衙管辖的各级部门中都是去收罗过,麻袋本来备的就不多,又加上这几天堤坝上发现了不少缺口,消耗量是惊人的。
“汉昌不产麻,因此生产麻袋、麻绳、麻衣等原料都是要从外地采购的,同时本地也没有麻袋的生产者。现在派人到外地肯定是是来不及的,沿江各地都在预备防汛,去了也收不到多少。若是动员本地赶制,一方面要准备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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