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房东老头住在京郊的筒子楼里,斑驳的红砖饱受风雨,摇摇欲坠的,许多屋子的门窗都破损,许久没人居住,方圆几公里只有这一栋小楼,背后是废弃的工地,天黑之后,那小楼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好像黑布上点缀的鬼火,站在楼前便感觉一股压抑和噬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还有三五间亮着灯,我们要找的便是其中一间,走廊的窗户上沾满了油污,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我只好敲门,询问郝大爷是否在家。
屋里传出个苍老的声音说,来了,稍等一下。
又是一阵迟缓的脚步声,每一步,鞋底都在地面上摩擦出很远,等那扇残破的木屋打开后,露出个只到我胸口,缩水了般的矮小老头,赤着脊背却披了一件外套,胸前露出的皮肉上是大片的老人斑。
门一开,便是一股发了霉的腐臭味,我憋住气问他,是不是郝大爷,他点点头却没有看我,这时我才发现,老人的眼窝里黑洞洞,并没有眼珠子。
他问我有什么事,而我们来的路上商量的是假装要买他的房子,此时发现老人是瞎子,许祈便推开我说,我们是孤寡老人救济中心,想了解一下大爷的情况,回去制定个计划。
郝大爷长长的哦了一声,侧身迎我们进去,还一个劲的说政府好,政府关心老百姓。
屋里还算干净,但那老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却怎么也掩不住,不大的两间屋子充作客厅与卧室,郝大爷招呼我们坐下,又摸着墙,奔那柜子上的暖壶去了,我心里酸酸的,赶忙劝他不要忙活,我们坐一会就走了。
郝大爷循声扭头,咧开嘴笑了:“小伙子心肠不错,不过倒水待客是最基本的礼貌,我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给你们倒三杯水,累不死的!”
秦风去帮忙,许祈探头看了看,便问他,家里就一个人么?
郝大爷说是,许祈又说:“我看里屋还有人坐着呢!”
“你说那个呀,你等等。”他踱步进屋,没一会抱着个木偶人出来,与他差不多高,他抱起来很费劲,却笑得很欢心,随后将木偶人立在我们面前说:“这是我老伴,你们给看看漂亮不!”
不知道是什么木料,原本我还想摸摸,可他一说是老伴又下不去手了,简单看了看,是个女人模样的木偶人,胸和腰都凸显出来,只是那张脸怎么也不像老太太,但也看不出又多漂亮,我就问他,为什么拿木偶人当老伴?
许祈拍我一巴掌,嫌我多嘴。
倒是郝大爷不介意,说道:“一个人太闷了,就拜托邻居捡了块木料,我想着老伴的模样刻的,只是眼瞎了,也不知道刻得好不好,小伙子你帮我瞧瞧嘛,到底行不行?”
我笑道:“大爷还有颗年轻的心嘛,这不是老伴,是小媳妇。”
秦风也掐我一把,嫌我多嘴,我心说人家大爷一个人无聊,我陪他说说话怎么了,好像就他俩心肠好似的!
郝大爷叹口气,无奈道:“没办法,我这双眼睛瞎了几十年,只记得老伴年轻时候的模样了,小伙子,我刻得到底怎么样,是个漂亮媳妇不?”说到这里,老人低下头,有些害羞又有些调皮的说:“一个人太闷,晚上我都抱着老伴睡觉,要是不好看,我可就吃亏了!”
我说漂亮,大爷手艺真好,不过您现在还有那方面需求嘛,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送您一个娃娃,一比一仿真版,手感......
话没说完就被许祈按住了嘴,他满脸尴尬的对郝大爷说,年轻人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子。
许祈掏出五百块钱递给郝大爷说,这是头一个月的,如果老大爷有银行卡,就把卡号告我们,没有的话,每月派人送钱来。
郝大爷说,倒是有卡,但是取钱不方便,如果政府方便的话,也不用送钱,每月送点菜叶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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