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鞭,三根稻草编成麻花,拴在木棍上,我老家放牛的人,人手一根。
我实在想不起,刘为民便不打哑谜了,告诉我们这鞭子叫打狗鞭。
我恍然大悟,每个地方的丧葬习俗不一样,我们老家有人过世,会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将棺材塞满,什么鞋垫,馒头,就差飞机大炮了,其中就有这种名为打狗鞭的草鞭,亡魂上路会有野狗来撕咬,便用鞭子驱赶。
如果是一般的打狗鞭,也不会有人千里迢迢给刘为民送来,他说这根打狗鞭进化了,应该叫打鬼鞭。
“普通人打不过鬼的原因是根本打不住,但是这根鞭子可以,许多年前你们晋南有个老道士仙去,黄泉路上被仇人报复,他便用手里的打狗鞭生生抽碎了许多野鬼,后来我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根鞭子,才发现普通人拿着,也能打的住鬼。”
刘为民如是说,尤勿面露狂喜:“老爷子,此去江西一路凶险,所以你要送鞭子给我俩防身,对不对?”
刘为民顿时变成猪肝脸,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顺了几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尤勿这才发现自己会错意了,这鞭子是刘为民留着自己用的。
干笑两声,尤勿拉我出去抽烟,走到没人地便开始抱怨,说刘为民忒小气了,连点防身法宝都不给,要是真与黄劲柏杠上,以我俩的本事,根本就是两盘菜。
正说着,他的电话响了,尤勿接起来说了几句,随后脸色狂变,问我是否记得给文静看病的老中医,今天凌晨,老中医自杀了。
那老中医是个挺不错的人,后来我还在网上搜索过他的大名,属于那种我高攀不上,毫不缺钱的名医,当日来给文静瞧病,还是看在尤勿与他孙女是同学的份上,现在我们知道了他最后语焉不详的原因,倒是不讨厌他,听到他自杀的消息,我也吃了一惊。
尤勿紧接着说:“他孙女要报警抓咱们,前段时间老中医告诉孙女,如果有一天他死的很诡异,就将一个上锁的笔记本交给咱俩,现在他孙女怀疑是咱俩害了她爷爷。”
丧亲之痛,找别人撒气也是正常的,我让尤勿好好安慰人家一下,就询问那笔记本上记着啥,尤勿对着电话说了许多软话,肉麻的我都快吐了,这才听到他说:“我俩在外地,你把锁子砸了,内容念给我听。”
拉我钻进厕所,尤勿将扩音器打开,两分钟后,便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娓娓道来。
“见字如晤......不管你是谁。
如果你是小枚,看来尤勿小友已经死了,听爷爷的话,将这个记事本烧掉,忘记爷爷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去过每一天。
如果你是尤勿,邀天之幸,你还活着,可你的那位朋友还活着么......不管他在世与否,反正我已死,总要有当事人知晓那件事的秘密。
尤勿小友,老夫六岁便去药铺当学徒,之后行医天下,与天生地养的中药接触久了,五十岁那年,我这双招子有了变化,师父说,这是老天爷给我的赏赐,悬壶济世到知天命的年纪,老天爷便让我看看真正的天地。
可我认为这不是赏赐,而是一场永不会醒来的噩梦,因为我发现自己能看到鬼。
不是普通的鬼,我能看到的只有厉鬼,年至古稀,前后见了四次厉鬼,最后一次,就是在你的朋友家里,那晚,小丫头从卧房出来时,她的身后就跟着鬼。
尤勿小友,你是否认为老夫视见鬼为不得解脱的梦魇,过于胆怯?
其实不是的,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我每一次见到鬼,都要被他们杀死一次。
在梦中,在我见鬼之后的每个夜晚,我都会被厉鬼索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慌。
不明白么?就是在我的梦中,我会变成那些厉鬼想要杀掉的人,他们追我,撕扯我,让我死于种种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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