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从桥上跳了下去。
‘啊’的一声,他从梦中醒来。
窗户同样大开着,月光很亮,照的他四周明明白白,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一摸锦衾绣褥,还是温热的,她刚走不久。
他坐了起来,用手捂住额头,重重一叹。
*
半夜的林中,格外静谧。
偶尔有几声鸟鸣,特别清脆明晰。
她套着一身斗篷,踏雪无痕般的来到木栈道上,手扶着一边的绳索道:“以后来了通报一声便是了,费那么大劲摇出一天的花瓣,我还以为下雨了。”
对面的山头上,黑暗里,慢慢现出一个人影,向她靠近,拱手道:“属下参见娘娘。”
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娘娘是在等谁吗?”赵琨问。
上官露没有回答,只长出一口气,慢慢踏上木桥,桥身腐旧,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音,她竟如履平地,面上无半分惊惧之色,还淡淡一笑,道:“来了。”
不远处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变得密而紧凑,来人手中各持有一柄火把,顿时亮光大盛,照的四周通明。
赵琨意识到他们被包围了,赶忙也跳上木桥,一手拉住绳索,稳住摇摇yù坠的木桥,道:“娘娘,小心。”
摇曳的火光里,她的身影在看起来格外纤弱,眼睛却亮的吓人,她徐徐转回身,对上李永邦的眼睛。
李永邦拉长了脸,yīn鸷的神色,目光钉在赵琨身上,恨不得将人洞穿。
一脚踩在木桥的边缘,对上官露道:“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出来找你。”他忍住心头的酸涩。
“现在你找到了。”上官露的语气淡的像无味的粥。
“跟我回去。”他朝她伸出手,“那里危险,你快过来。”
上官露默了一默,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犹豫不决。
李永邦朝后挥了挥手,随行的劲装士兵一齐向后退了几步,李永邦咬牙道:“赵琨,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肮脏龌龊的心思,什么慕之,你姓赵名晗,字琨,哪里来的‘慕之’……只有皇后单纯,才会被你蒙蔽。你速速放皇后过来,朕或可以考虑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慕之,即爱慕你。
那张花笺不是在跟上官露道别,而是在告白,他在向她吐露心声,皇后蕙质兰心,怎会不知其中深意?
但却将错就错,用来做书夹,放在常阅的话本子里,闲来无事捧在手里翻一翻,到底是在看戏文,还是在回味情话?
他越想,越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譬如皇后失子的时候,赵琨第一时间接住了皇后,等他赶到,赵琨抱着皇后不肯放手,执意由他送到长春宫,之后更一直在外面守着,不曾离开;有一年冬天,上官露腿疾发作,他更是不顾宫中礼法,冒着被处置的可能,背上官露回宫。
他看在眼里,当他是一片丹心,岂料一张花笺道破了其中玄机,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直到皇后今夜出来私会姓赵的,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他心中的嫉妒有如大火,烧出了扑天翻滚的赤焰,烫了五脏六腑都要成灰。
“来人!”李永邦怒吼,“赵琨挟持皇后,杀无赦。”
对皇后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赵琨今夜不死也要死了。
身后的士兵机械的抬起手,臂上都绑着机驽,一起对准了赵琨,皇后却突然退后了两步,固执的挡在了赵琨身前。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疯了吗?微不足道如他,值得你和我对着干?”
“他有什么好!”他近乎暴喝。
“我本来以为,没有崔庭筠,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动情。没关系,我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