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我妙真真是劳碌命,闲不下来啊。
天水符在手,妙真身形将动,却但见黑雾锁山壁,极风生烈焰,风仗火行凶,一条火线至老远打来,所到之处,火趁风威,裂地焦土,“啊!”惊厥之下,人不复存,妖也非妖,已成ròu块,天降血雨,洒渐在妙真脸颊。
“嗯?”妙真暗忖,难道是他?
“天灾啊,是天灾,魔鬼来了……快跑……”幸存下来的人,失魂落魄的从妙真身旁,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赤火冒红霞,没过多久,火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全身尽数被黑色斗篷包裹的人,“妙真多久不见,你越来越像妖了。怎么仰慕老子了,也学老子去搞了个刺青符印?”
猖狂放肆,口语不干不净,说话人一把揭下了头上的斗篷,绿眼森森慑人,头上无发,光头之上是一排排像蚂蚁的,妖咒符文。仅凭样貌,就可以断定是个大妖怪了。
妙真讽刺道:“鸢,你的恶趣依然啊。”随即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他怎么能从西域离开的,自己负伤在身,可谓大敌当前。
“老子讲过,血雨铺路,是老子的排场!”鸢一脚踩在一个人头上,耀武扬威,嚣张十足。
“这里是蜀中,不是你的西域。你怎么能出来的?”
“你能来,老子就不能来了?你真以为镇妖塔顶事啊?”
妙真暗自计量,是逃还是一战?“那我不介意把你再打回西域!”
鸢扭了扭头,活动活动了双手,骨骼咯吱作响,“老子皮痒了,正找打呢。”
就在妙真与鸢准备一触即发之际,剑阁荒山的一端,有一个不凡的身影,任游萱手拿着一把暗红冰晶qiāng,显然是刚才冰封住任游萱的冰体,身后陆茂之不解问及,“城主为何非要杀妙真泄恨呢?如若留之,往日还是有利可图的。”
任游萱轻笑,“哈,世上男儿何其多,何必生她愧英雄!”
一群江湖侠士,天下英雄草莽,锦绣江山被蹂践,不敌巾帼红妆,力挽狂澜。男儿应是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何须女子逞雄威。
任游萱此番感叹,似有轻瞧之意,男女有别,重男轻女。
话语甫落,手中的冰晶qiāng呼啸而出,妙真那边鸢呲牙咧嘴也要出招了,妙真yù寻个机会逃脱,料不到真正的杀机来至背后,掠风而起,如流星赶月,飞驰而来,妙真惊觉不对,回头之时,胸口染血,□在外的冰体,一寸胀成四寸大,旋转开来,硬是在妙真胸前,钻出个血窟窿。
妙真看不见任游萱,却已知道,一qiāng还一qiāng,任游萱真是有仇必报,报应不爽,血自允绽放,纤足晃颤,是摇摇yù坠的身姿,在两岸奇峰之间,更是一片惊鸿飞花飘散,任风吹雨打去。
鸢咬着大拇指,观望着可惜道:“啧啧……可惜没死在老子手里。”然后愤恨不过,吐了口唾沫,“唉……老子今天又妖孽了……”
觉得爽了,鸢又重新拉上斗篷,扬长而去。
远观妙真坠崖的任游萱,心咚一声,好似要跳出自己的身体,跟着妙真一起落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妙真离去时,所吟唱的《贺新郎》,《贺新郎》词牌名,听名字像是喜庆欢乐的调子,实不然,《贺新郎》入韵激壮,出声凄郁,是悲词。
任游萱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杀了妙真,算不算做错了呢?
见任游萱抚着胸口,陆茂之上前来关心“城主?”
“无事,我们回城……”
今日任游萱的诧异,就变成以后的万般悔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吗?不是……命运如线索,你能抓住开头的一端,而未来的另一端,却在延伸滋长,让你抓不着。
东来湖,玉屏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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