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费云南不等魏安民出口反驳,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面前,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魏安民不屑地冷哼一声,觉得他说的都是废话,自己只不过栽了个小跟头而已,费云南就想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自己指手画脚,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先不提他跟自己有仇,就算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他作为一个晚辈,也没有教训自己的权利!
魏安民心中的怒火久久未能平复,在心里用所有的脏话把他骂了一遍。
看守所外面。
魏小雨看到男人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马上猜出两人的谈话不太愉快,甚至充满了火药味。
她走到费云南的身边,轻轻地抱住他,柔声说:“我去看看他。”
费云南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进看守所里,男人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是琢磨不透的清冷。
须臾,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房门。
魏安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肌肉不淡定地抽跳了几下,随后避开她的目光,似乎不太想和她说话。
她扶着腰,慢慢地在他的对面坐下,神色复杂地看着父亲,过了一会儿,开口喊他:“爸。”
这个称呼曾让魏安民觉得非常幸福,能够找回失而复得的女儿,是他此生最开心的事情。
然而,得知女儿参与到揭发他罪行的活动中,这声“爸”突然变得有点儿刺耳,令他的心情沉重了几分。
魏安民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浅哼一声:“这声‘爸’,我可受不起。”
父亲的话让她顿觉心头一刺,一声叹息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曾无数次想象他知道实情后的反应,可是真的面对他的冷漠和疏离,她只感到心口像被人狠狠地插了一把刀,每一次呼吸,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在父亲的心目中,她已被定义为一个背叛者,因为是她一直在暗中调查,配合云南将父亲送进了警察局。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她的行为无可厚非,任何人做错事都要受到惩罚,她也不想让父亲一错再错。可是,从感性的角度来看,被家人出卖的滋味并不好受,父亲必然会伤心难过。
如果说她没有半分愧疚是不可能的,即使她的选择完全正确,但是毕竟对家人造成了伤害,这个结果使她无法轻易原谅自己!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唯一能为父亲做的就是劝他早日认罪,争取宽大处理,至少也要保住这条性命。
想到这里,她敛下心里的悲怀,认真地说:“开庭在即,我希望您可以主动坦白一切,这样刑罚也会轻一些。”
魏安民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女儿,黑漆漆的眼眸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心里清楚,女儿来看他的主要目的是劝他认罪,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愈加糟糕,无尽的悲痛涌上心头,这种苦涩的感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魏安民哀伤地凝视着她,用略显伤感的语气问道:“小雨,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把我当成父亲?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
“有!一直都有!”她没有半点儿迟疑,毫不犹豫地答道,目光执着而坚定,“即便您以后身陷囹圄,我也是您的女儿,永远都是!”
闻言,魏安民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女儿的话令他稍感欣慰,不枉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知道她的心里有自己的位置,让他不免感到庆幸,血浓于水,绝对不是句空话,他俩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谁也无法割断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意识到这点,魏安民苦涩一笑,颇有感触地说:“要是当年把你找回来就好了。”
她听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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