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派人找你,只可惜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费老爷子黯然地凄叹一声,若有所思地说,“你小时候特别爱笑,每次天芳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甚至有好几次把天芳叫成了你的名字。”
费老爷子的嘴角缓缓地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叹息道:“是我没有看好自己的女儿,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云南他们是无辜的。”
话音落下,费天芬觉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颤抖了起来,眼睛涨到快要爆开的地步,最后忍无可忍,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始终无法原谅费家人,以为他们抛弃了自己,把她推入一个无尽的深渊中,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然而,听到费老爷子诚挚的话语,她意识到,原来她对费家的恨意,是源于求而不得的身份认同。
为什么她不能像费天芳一样,能在费家享受亲人的陪伴以及安逸的生活?
难道做一个杀人工具就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么?
越想越觉得委屈,费天芬的泪水如同瀑布般地倾泻下来,整个人抽噎得厉害。
费老爷子不顾警察的阻拦,猛地握住费天芬的手,说道:“无论你做过什么,都是我的女儿!”
闻言,费天芬哭得更凶,原来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这一刻她真切地体会到了。
过了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纠结地蠕动了几下嘴唇,哽咽地说:“我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听从老板的安排。”
“我明白。”费老爷子柔声应了一句,安抚她说,“你是个好孩子,做的这些事都是被逼的。”
费天芬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用力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平复一下凌乱的心绪。
这时,费云南挑了挑眉,正色道:“小姑妈,事已至此,我希望您能好好配合调查,只要坦白的话,警方就会从轻发落。”
费天芬冷清着目光看了他一眼,微眯的眼眸里,带上了强烈的鄙夷之意。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连话都懒得回他一句,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须臾,会客时间结束,费老爷子依依不舍地同女儿告别,随后跟着孙子去见魏安民。
魏安民看见两人的瞬间,一张冷脸霎时变得邪佞,阴鸷般的眸光打量着祖孙俩,怒意飙升到极点。
“你们来干什么?”魏安民厉声问道,双手握成了拳头,直至骨关节开始泛白。
“爸!”费云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这个亲近的称呼喊了他一声。
魏安民顿时被激怒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斥道:“谁是你爸?费云南,你别忘了,小雨已经跟你离婚了。”
对方的反应在费云南的意料之中,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选择不再继续刺激对方,以免谈话进行不下去。
费老爷子面无表情地在魏安民对面坐下,沉声说道:“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闻言,魏安民松开双手,很自然地环抱在胸前,挑眉鄙夷地看着对方,嗤笑道:“你想帮警察套我的话么?费老头儿,别做梦了!”
两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同时出现在眼前,魏安民不可能保持绝对的冷静,要不是因为身在看守所里,他肯定会亲自动手把他俩打得满地找牙。
费老爷子对他表现出来的强烈敌意满不在乎,旁敲侧击地提出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你是怎么认识天芬的?”
这话问得很有技巧,如果直接问他是否指使女儿做坏事,魏安民定然不会承认,只会推个一干二净,那么,关于女儿被谁掳走的事情,就会被他掩盖过去。
狡猾的魏安民立即听出费老爷子话里隐含的意思,猜出对方真正感兴趣的话题是费天芬如何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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