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是长洲人,家族世代行医。至正八年,年仅十四岁的姚广孝剃度出家,法名道衍。后来,姚广孝拜了道门高人席应真为师,学习易经阴阳之术。再后来,姚广孝博览群书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兵法医术都多有涉猎。其人虽未成就功名大业,但却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术。
洪武八年,朱元璋诏令精通儒书的僧人到礼部应试,姚广孝以通儒僧人的身份被明太祖召入京师,但却没被授为僧官,只获赐僧衣。
到了如今(洪武十五年),马皇后病逝,明太祖皇帝挑选高僧随侍诸王,诵经祈福。姚广孝得到僧录司左善世宗泐的举荐,并与燕王朱棣相谈甚欢,之后就随燕王朱棣来到了北平,这才成了燕王府的入幕之宾。
道衍和尚白天见马和小小年纪就胆色过人器宇不凡心中便颇为赞许,又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接近不惑之年,却还未遇到一个能传自己衣钵的弟子。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道衍已是方外出家之人,红尘缘已断自然不可能有子嗣。如果再无一传人来继承自己的一身经谋之术,实在是平生一大遗憾。百年之后,自己也无颜面见泉下先人师长。
不过道衍虽然生了收徒之意,但是以他的眼光自然是宁缺毋滥的。如果马和真的是一块璞玉,道衍细心雕琢让他得成大器自然是顺理成章。可如果马和只是一块顽石,道衍自然不会煞费心神,还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好。
是璞玉还是顽石呢?正所谓: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是明了。
如果真是一匹千里良驹,那就算它遇上了伯乐吧。
微笑之间,道衍已经想出了一套考究马和的方法。
……
燕王一行人已经进了府邸安顿了下来,马和因为是燕王的侍从,所以在燕王府内待遇倒是颇为不错的。房间雅致宽敞,床榻温暖舒适,就算是跟以前的家里比起来,条件都还要好上三分。
可话虽如此,独在异乡为异客,纵然是身在天堂,又哪里比得上家里的万一呢?更何况马和如今已是家破人亡。
人道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不知不觉间独处幽居的马和已是热泪盈眶。之前一直徘徊在生死之间,如今总算安稳了下来,可是往事已如烟逝者如斯,人间再回首已是沧海桑田了。
想到了仇人蓝玉,马和只觉得血气上涌,真是恨不得立刻将他千刀万剐。可是马和自然明白自己虽然有心杀贼,但是无力回天。又想了临别时,蓝玉还不忘叮嘱和尚自己还未净身之事,这对马和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尚且不可轻弃,更何况是要受那宫腐之刑。若真是受了极刑,纵然得以不死,有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
想到了这里马和已是满头的汗水,自己虽然要活下去找蓝玉报仇雪恨,但是也绝不能受那宫腐之刑。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宁可玉碎也不受那切肤之痛。
马和愁予之际,他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道衍。
“少年人,一切可还习惯?”道衍微笑问道。
“小子甚好,多谢大师挂念。”马和起身再拜说道。
道衍见马和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心中默许。
“少年人,你为何对贫僧两拜?”道衍依旧微笑问话。
“第一拜,谢大师今日里的搭救之恩。另一拜,则是小子有事相求。”
听到马和竟然直言说有事相求,道衍也是饶有兴趣。
“你且说来听听。”
“佛家云:上天有好生之德。故大师慈悲为怀,是以救我得脱虎口。佛家又有言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小子恳请大家帮忙,免去净身之祸。”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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