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个同龄人一起,要楼明月给二人讲故事。反正闲来无事,楼明月便陪他们一起胡闹。约莫快到三更了,除了他们这个屋子,下人们也都睡下。忽然听到外面似是一声响动,因正堂门开着,灵宝皇子最是好动,第一个冲到门口向外观看,忽然睁大了眼睛,指着前方,结结巴巴说道:“看……看……”
几人都到门口,看到长廊对面的西厢正堂灯火亮了起来,如同有人点亮了蜡烛一般,杨霞道:“亮个灯而已,那也没……”忽然一惊,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日间藤原纪平介绍宅邸时说道,西厢自打藤原信平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居住过,难不成今日宗家客人太多,要用西厢待客不成?
正猜疑之间,一只苍白的手将蜡烛放在桌上,接着一个身着十二单华衣、长发覆面的诡异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说不出的古怪,东厢里大伙儿都感到身上一阵发冷。华衣人身形一动,长发略略散开,露出一张敷着厚厚铅粉的面容,手中拿着一只梳子,一下一下梳起头来,深夜之中更似鬼魅。
饶是杨霞胆大,牙齿也咯咯作响,灵宝皇子更是不堪,紧紧拉住李岩的袖子。四季如春的京都,也多一丝莫名的寒意。旁边伺候的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李岩正要开口发问怎么回事,西厢华衣人身形一转,从旁边拿起一根绳子,悬在梁上,打了个结。若说之前的动作极慢的话,这几下却又极快,便如同练习了千百遍一般。李岩感觉情况不对,忽地站起身来。却见华衣人又从旁边拽出一个似是受制而浑身僵直的人来,抱住他的腰举了起来,将头放在了绳圈之中,又转过身来对着东厢这边诡异一笑,灯光熄灭。同时“难波里,羞赧雪中梅”的歌声响起,将这阒寂夜色渲染得更是阴森恐怖。只是这次仅仅一遍唱毕就停止了。
李岩拔剑在手,就要出去一探究竟,灵宝皇子紧紧拽着他,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口中道:“不要去……”忽听得中间长廊交叉处的亭中发出一巨响,又是杂乱的脚步声、呼痛声,想来是下人们也听到动静,由于天黑的缘故,前往查探过程中撞到了什么东西。李岩说了声:“莫怕,在这里待着就是。”挣开灵宝王子的手,施展轻功向西厢驰去,五六十步的距离本应转瞬即过,谁知此间劲力调动极为不便,速度竟然慢了许多。
李岩心中一凛,冒出“阴阳法阵”的念头,随即发现只是缓行了而已,本应到达西厢,却只是到了中间亭子。漆黑之中看到屏风被人撞得歪斜着倒在地上,桌椅也横七竖八,隐约有几个人打着灯笼站在西厢门口。
李岩不敢大意,功聚全身,将经脉中的迟滞之感消除,一个起落之间,已靠近人群,问道:“人怎么样……”话没说完,却在灯光下看到西厢中门紧锁,不由一愣。一名下人说道:“已经有月余时间没有出现过这等怪事了,近日又出来吓人,回去回去。”李岩认得那人,正是府上的管事小野健,便问他:“怎么,以前也出现过么?”小野健虽不想说,奈何对方是贵客的身份,只得道:“之前确实出现过,我们下人住在前面,是没有见过的,但是住在东堂的主人们都说看见过,可惜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有见到。除了听到半夜有人唱那首大师的‘望江南’,也没有别的奇怪之处。”
李岩道:“方才看到有人在里面被吊了起来,能不能打开看一下?”小野健一惊,说道:“怎么,与之前看到的情形不一样么?此间钥匙丢失了,只能破坏门锁进入。”旁观一名武士早就不耐烦了,喊了声“让开”,长刀在锁上一落,登时一刀两断,伸手一推,房门应声开启,黑洞洞的如同一只张开巨口的怪兽一般。
小野健将灯笼伸了进去,李岩全神戒备,却只见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厅,里面也仅仅放着与他处相同的桌椅而已,哪里有什么梳头的女人,悬梁的尸首?再看地上,厚厚积灰上的脚印也表明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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