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高山白雪一般遥不可及。宫婢中思慕他的不少,却没人能和他走近半分。
于是立刻就有宫婢羡慕道:“你的命真好,能做他表妹。”
丹菲无语地看着她,“我命好,又怎么在宫中为奴?”
众人无言以对。
“都围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事!”贺兰奴儿的呵斥声响起。
宫婢们轰然散开。
丹菲也随着她们而去,继续收拾杯盏。
贺兰奴儿沉着脸巡视了一圈,走到丹菲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丹菲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那股视线如蛇一般在丹菲身上、脸上游走,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就在丹菲忍不住,想转头看她时,她又走开了。
饭后韦皇后午睡,宫婢们才能闲下来用午饭。
含凉殿中的午饭可就比掖庭里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先是小内侍进来给她们摆好桌几,再将十来个红漆螺纹路的大食盒提了进来,每个食盒里都放着三四份小锅独灶做出来的菜。有荤有素,五谷杂粮,鸡鸭鱼ròu俱全,蒸煮炙zhà,应有尽有。最后两个食盒里,还装着果点。
如今正是春暖花开,果子都还在枝头呢,这些橙子、香梨倒是能过冬,那甜瓜却像是温室里特供的呢。
丹菲一路看下来,暗暗乍舌。这丰盛考究的菜色,别说普通人家,就是她当年家里还未败落时,吃的也不过于此了。
况且她们不过十来个宫婢,却一桌子摆满了三四十盘菜,哪里吃得完?到后面,所剩过半,又由内侍们收捡走了,也不知怎么处理。
丹菲过过苦日子,对这等奢侈浪费很是不屑,想着就疼。其余宫婢似乎已将好日子过惯了,都不以为然。
用过了饭,宫婢们又忍不住围住了丹菲,你一言我一语地朝她询问崔景钰的事。丹菲一律用“我们表兄妹自幼分居两地,并不熟悉”为由,简单打发了。
到是贺兰奴儿一直坐在一旁做针线,听她们谈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丹菲这两日留神观察过贺兰奴儿。她十二岁入宫,从掖庭做起,去年才入含凉殿,至今也不过是个没品级的女史。她做事严谨认真,看起来也是能干得力的,不知道怎么一直没升上去。
丹菲也由此断定,若自己埋头苦做活,下场同她差不多。她可没打算把自己青春光yīn都耗在宫里,所以必须铤而走险。
午后韦皇后醒来,又有些发热。御医过来诊脉开yào,宫婢们忙着熬yào,一个下午就匆匆过去了。
次日是个yīn雨天。韦皇后醒来后又有些发热,兴师动众地又闹腾了一番。
丹菲刚将yào壶放在炉子上,贺兰奴儿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身后,冷幽幽地唤了她一声。
“阿段,少了一味yào茶,你随我来取一下。”
丹菲让旁边一个宫婢看着火,跟在贺兰奴儿的身后出了茶水室。
贺兰奴儿带着丹菲走到一间库房,取了钥匙开了锁。库房里光线昏暗,散发着yào茶的苦香。贺兰奴儿从柜子上取了一个茶包,核对了名称后,将其jiāo给了丹菲。随后,她又将一个胭脂瓷盒递了过来。
“这是崔四郎让我转jiāo给你的。”
丹菲早有准备,接过了盒子,道了一声谢。
贺兰奴儿目光冰冷地看着丹菲,并没有丝毫与同伴相认的亲切感。丹菲甚至感觉到她散发出来的尖锐的敌意。
“我以为他们会再耐心等等,没想他们这么快就另派了一个人来接替我了。”贺兰奴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怨忿,“你看你,才多大年纪,就来趟浑水。你以为大明宫是乐游原一般好玩的地方么?”
丹菲平静地和她对视,“我家破人亡,被迫没入掖庭。崔景钰又是我表兄。我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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