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采采眼神一黯,别在腰上的软剑寒芒一闪瞬时抽出搭在琴泣脖颈上,冷声道:“你还知道什么?所求为何?一次说完,刀剑无眼。”
“若琴泣未猜错,姑娘应是沈家大房嫡出大娘子沈小慎吧?”琴泣抿唇淡笑,继续说道:“沈姑娘冒险出仕的因由琴泣无心探究,只恳请姑娘给琴泣一隅安歇之地。”
手中软剑慢慢放下,祁采采依旧冷淡,别过脸去说道:“琴花娘眼力如此好,我这小院也不需你屈尊纡贵。”
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大概就是祁采采,琴泣已经走了,祁采采却仍难以回神,朋友一场,倘若她真的有难,又该如何?不是看不到琴泣红肿的眼,听不出她喑哑的嗓音,只是人心一旦生了隔阂就很难再相信彼此。
未给琴泣一个明朗的答案,却也决定明日去问问沈家父亲,毕竟她身上的秘密若被琴泣公之于众,沈家便要招致灭门之灾。
天光放晴,沈府派人来接沈秦微沈小郎君过府商谈过继事宜。
仅睡了半个时辰的祁采采却没甚困意,心里还惦念着琴泣的事,花坞为她梳妆后,看见铜镜中棱角分明的少年郎,在眉上比划道:“再加粗些,硬朗些。”
至沈府,沈知味与沈夫人正在厅中用早膳,见沈秦微来了,沈知味和蔼地唤他过去坐,沈夫人倒表现的不亲不疏,只对沈秦微浅笑颔首以示。
祁采采知晓沈夫人心思,也只与沈知味和沈夫人恭敬行了礼,同样演得好似头回儿进沈府这般高门府第,行动间透着局促,对本是小慎亲爹亲娘的沈尚书与沈夫人一口一个大伯、伯娘叫得亲热。
沈知味与沈夫人身后布菜的姨娘偷眼瞧着这沈家新科状元郎,没儿的倒是艳羡能有个这般出息的孩子,有儿的心里死劲酸道这状元郎也不过两眼睛一嘴巴长得黑黢黢不比自己儿子白净。不过姨娘们只当状元郎是来沈府坐坐,又哪想到是要过继沈府与她们的子女分一杯羹的。
食不言,便只听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不大会儿饭毕,沈知味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夫人留下。”
虽有些不大乐意就此走了,姨娘们还是不敢违逆沈知味,同丫鬟们一起窸窸窣窣出得门去,有几个姨娘还想多逗留会儿听些内幕,被沈夫人的大丫鬟岫烟撵开了。
厅里就剩沈知味、沈夫人与沈秦微,便不必再做戏,沈夫人欢喜地搂了爱女在怀,夸道:“慎儿哟,娘的慎儿真厉害,这许久不见倒是考试给累瘦了?”
祁采采皴皴鼻头,撒娇道:“太后寿宴上不是才刚见过么,瞧娘说的,哪有这么快就能瘦的。”
小慎能一举中状元沈知味也是喜悦的,遂也好脾气地看她娘俩儿腻歪,没有打断,待沈夫人想起沈知味还有正事要说,才堪堪止住对爱女的宠溺,将话语权交给了沈知味。
“咳,慎儿能得此殊荣为父甚慰,不过这才是个开端,仍需继续潜心钻研。”沈知味不知多久没有同子女交流了,话一出口便是刻板又生疏,显然他并不擅于温情脉脉的对话,索性换了话道:
“当初是想你高中三甲便张罗着为你这身份办过继,可期间多生许多变故,又是太后叫你去寿宴,又是你会试殿试屡屡夺魁,虽都是荣耀无错,但过于惹眼恐生非议。而今再办过继,你这两个身份必然都被备受瞩目,那日族中来的人不会少,得有个万全之策。”
这话祁采采亦是赞同,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秦微若不过继到沈夫人名下一切便背离了初衷,既不是沈家大房的人又谈何成为大房的顶梁柱呢?沈知味当初允她扮作儿郎赴考肯定也有对大房后继无人的忧虑。
“父亲,孩儿还有一事。”祁采采斟酌着开口,有些难以启齿,要怎么说呢?说她要抬一房妾室?
沈知味当是小慎有了主意,示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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