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宝大摇大摆地先一步踏进了红袖招,将一锭银子扔在了守门的龟公手里,龟公笑开了花,吆喝了声上座,老鸨儿俪妈妈便亲自出来相迎了。
一系列做派熟练至极,可见得汪德宝常混迹于这种地方,然身后其他举子就有的好奇地偷瞄,或是不知所措,惹得一楼的角妓频频发笑,搔首弄姿逗弄这班书呆子。
而这些书生中,面色无异的沈秦微就挑眼多了,角妓们渐渐都看到了他,便嬉笑着冲沈秦微反复吟起了风流诗,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祁采采听罢脸突得红了,腹诽这些个姐姐们说话没个边际,真是,羞煞人也。
有眼尖的角妓瞧见了小郎君如煮熟的虾子般赧红的面色,更觉悦目,不说小郎君俊秀的眉眼,单论那股子劲儿都不是一般人等可比,便有角妓直接将绣帕自二楼丢下。
出于本能,祁采采躲开了一方,却被另一方绣帕盖住了脑袋,浓郁的香气扑鼻,熏得她差点晕过去。好在祁胜受不得这般乌烟瘴气的东西侵扰他家姑娘,将那绣帕里包了锭银子又掷了回去,直直擦着那角妓的面上弹过,嵌进她身后的柱子里。
几个离得近的角妓皆发出惊呼。
祁采采知晓祁胜是想吓唬她们不要再纠缠她,但这样一来她和祁胜就成了楼里的焦点,实是非她所愿。
“闯祸了。”祁采采用低的只有祁胜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她看到周围明显有几个龟公正往她俩这处靠过来,八成是要将他俩丢出去了。
却是自己招惹的祸事自己承担,甭管有多丢面儿,都得认了,怪就怪生得好相貌,惹得女子顾盼留恋。
祁采采无奈地直接闭上了眼等待着……
少顷,四周没了动静,祁采采微微将眼启开一条缝,才发现花厅里的男子都痴痴望着三楼,那几个龟公也不知去了何处,难怪静得出奇,这场面她也不是初次见识,想来定是琴泣出来了。
“公子!”
祁采采正随着其他男子一道瞻仰着琴泣,身后祁胜拉扯着她叫了出来,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尤其突兀,祁采采这下真不懂祁胜今天在想何事了,怒瞪回去,祁胜却有些急切,欲言又止,这时琴泣自三楼拾阶而下,人们的目光又被吸引了去,祁胜方附在祁采采耳边说道:
“这女子小的在朔方见过,是姜家爪牙,小的……”
言之未尽,俪妈妈便扭腰送胯地招呼过来,笑道:“小公子好福气,我们琴花娘瞩意于你,快随奴家上去吧。”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然立在一楼楼梯上的琴泣正巧笑着望着这小子,美目含情,当场就有人跳出来嚷道:
“这厮何德何能得了琴花娘垂青!我日日来红袖招,掷了不知多少银两,却只得遥遥见到两次,这厮毛都没长齐,我不服气,在座的诸位觉得自己比他强的站出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挑事的,却还是有十几个无脑的站了起来,祁采采瞅了一圈,却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高矮胖瘦、歪瓜裂枣两词再合适不过,可看他们满脸不屑地俾睨着自己,那嚣张的气焰让祁采采不得不认为他们大概是因着钱比她多吧。
不过说来也气人,她之前的身子女扮男装来红袖招时可没少招花娘们白眼,甚至差点被赶出去,不见哪个花娘贪恋她的美色心中不忍,这回儿换了小慎的容貌花娘们却大有狂蜂浪蝶之势,两厢一比较,祁采采也就笑不出来了。
“你家大人知道你逛yao子吗?哪来回哪去吧!”其中一人讥讽道。
“嘿,瞧瞧,他长得和个小娘子似的,看那身段,怕不是哪家养的面首吧。”又一人附和着。
于是惹事的,看热闹的都哄笑起来,连带着与沈庭微同行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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